說到這裏,鼎羽停了停,臉上露出一種很讓人費解的表情。

“找回來的記憶,雖然是自己的記憶,但又不是自己的記憶。”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有點像是看著別人頂著自己的軀殼行動。”

“從1993年穿越回來,那時候的我估計已經發現了異樣。”

“廠房裏的死人身上的手機,留在外麵的汽車,都是對手故意做出的布置。”

“那時候的我大概是想將計就計,直接將摳掉一個小角的‘昆侖鏡’交給對方,布置了個能讓自己置身事外,又能捉住對方痛腳的局。”

“沒想到對方有刪除記憶的‘能力’,差點功虧一簣。”

“不過好歹也得到了一些值得追查的線索。”

“對方抹去了我們那段有關‘穿越回1993年’的記憶,卻得到了個不完整的‘昆侖鏡’,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想搞清楚‘昆侖鏡’出問題到底是不是‘意外’,那就有一定幾率會在我們周圍布控,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擺出一副清理痕跡的行為,就是想看看對方還會不會用其他手段監視我們。”

“如果對方露出破綻,那就有機會反向追查到對方。”

“剛才我已經通知羅莉,開始監視跟我們有關的一切。”

“希望在抵達機場前能有收獲。”

“現在看來很機會渺茫。”

胖子放下車窗很沒素質的往外吐了口痰,說道:“要我說,咱幹脆先別回國。”

“就在法國待著,跟對手耗上了。”

“甭管對手是什麼來路,我就不相信他不露馬腳。”

鼎羽否定道:“算了。”

“不值當!”

“你以為咱們在國內?最不濟還有警察叔叔替咱們保駕護航。”

“在荷蘭、法國,為了把咱們逼進‘空間泡泡’對方能直接動槍。”

“哥們雖然喜歡冒險,可不喜歡用自己的小命跟對方拚。”

“上次是為了得到‘昆侖鏡’,不會真的要咱們的小命。就這麼耗下去,誰知道對方還有什麼極端手段沒用出來?”

“我可不想天天出門防著被人打黑槍。”

“更何況咱們的根基在國內,很多事情即使在國內也是有操作餘地的。”

鼎羽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幽幽的說了一句:

“目前來看沒什麼變化……”

“回去到底跟原來有什麼不一樣還真說不好。”

“你丫啥意思?哪兒不一樣?”胖子滿腦門子問號。

鼎羽低著頭,沒有回答胖子的問話。

沈薇依舊平穩的駕駛著汽車,就像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一樣,眼中卻閃過一縷了然的精芒。

胖子知道鼎羽不肯說的現在問了也是白問。

幹脆直接一側身躺倒在後排座位上,拉了拉衣領說道:

“我睡會。”

“到機場喊我。”

一路無話,也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變故發生。三人就這麼安安穩穩的抵達了布魯塞爾的機場。

直到上了飛機,胖子這家夥依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不等飛機起飛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