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困境佳人(1 / 3)

“呃······”我捂著頭醒來,腦中卻仍然浮現出黑衣人的身影。

“呦,你醒了?”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揉揉眼睛,仔細一看,粉裙施施,俏坐石上,果真是棫。

“我們······我們在哪裏?”我舉目四望,一片林海映入眼簾,在夕陽的餘暉下竟鍍上了一層金色,“我們不是被黑衣人抓住了嗎?”。

“是啊,”棫嫣然一笑,唇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你不記得了嗎?我們被他送到這‘練級空間’裏了呢。”,她的樣子,乍看上去不像身處險境,倒像是出來遊玩的小女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在夕陽金光的映襯下,倒是為她那柔媚至極的臉龐添了幾分安寧祥和之意,在金光的簇擁下隱隱有幾番出塵的美,卻讓我一時間看得癡了。

棫淡淡一笑,也不責備我,隻是問:“我好看嗎?”。

我被她問得臉紅心跳,連忙別過臉去,岔開話題:“那······這,這‘練級空間’是什麼地方?名字怪怪的?”。

回答我的卻是一聲歎息,那哀怨的聲音回旋在林間,幽幽不願散去。

我以為是棫輕歎,一時間沒有接話。正在尷尬之際,棫卻又開口:“‘練級空間’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給新手修煉用的囉!相傳這神秘之地是不知何時形成的次元,裏麵充盈著異獸珍禽,當然層數越高事物越是奇異。我以前也曾經到過這裏,所以才知道的這麼清楚,暫時不用擔心,這裏僅僅是第五層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聽她這麼說我不禁鬆了一口氣,心想還不算太壞,不顧尷尬又追問道:“那樣的話有出去的辦法嗎?”,說著我偷偷的瞄了棫一眼,看到她的臉色倒沒什麼其他的異樣,我這才放下心來。

“你笨啊?辦法就是從第一層的入口出去囉!”棫沒好氣地說。

“哦。”我自知理虧,就沒敢再出聲,就地撿了一根枯枝在手中把玩。

久久的沉默,轉眼間遠處的山頭貪婪地吞噬了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

這時,棫的聲音倏地飄來:“一會如果遇到什麼怪獸,你可要保護我哦!”

“啊,啊?”我一激動竟生生地將手中的枯枝捏成了兩段,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棫“噗哧”的笑出聲來,嘴裏道:“好了好了,大不了到時我這個弱女子來保護你這個堂堂七尺男兒好了。”,銀鈴一般的笑聲響徹整個樹林。

我頓時氣血上湧。心想論修為你不知比我高出多少,怎麼偏口口聲聲的要我保護你?而且經過與黑衣人的一役,我也深知這女孩的心思以及手段都是我所不能比的,怎配“弱女子”幾個字?但由於情勢特殊又不能說出口,隻好躲到一邊生悶氣。

棫叫住了我,問:“天已經要黑了,你要去哪?”

我憤憤地回她:“去吸收天地靈氣,練神功好來保護你這個弱女子啊!”

棫又吃吃地笑出了聲,說:“哦,去吧,翔大高手。如果你沒被怪獸吃掉的話,就幫弱女子拾點幹柴回來吧,晚上生火要用,有勞大俠了!”

我哼了一聲,離開了空地。但我又不敢走得太遠,就在鄰近的樹叢中拾了些幹木條後匆匆地回去了。

回到了空地上,棫並沒有再提剛才的事,而是接了柴過去。緊接著,她從那些幹木條中選出比較尖的,看樣子是想鑽木取火。

但她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我默默地接過木條也努力了很久,但終究也是徒勞無功。

天越來越黑了,我心中明白,如果不能盡快地生起一堆火來我們怕是多半都要葬身獸口。

正在此時,一隻紅色大老鼠突然從堆積柴火的地方鑽了出來,嚇得棫大聲叫了出來:“啊!老鼠”,估計聽覺再差的怪獸都要被招來了。

我正要笑話一下對老鼠怕成這個樣的“弱女子”,突然笑容就僵在我的臉上。

我立即伸手去捉這隻大老鼠。幾個回合之後,還在“吱吱”掙紮的大老鼠終於被我抓到手中,我的嘴角揚起一絲勝利的微笑。

“喂,你還抓它幹嗎,多惡心啊,丟掉丟掉!”棫叫苦不迭。

“別別,”我立即解釋,“我們今天晚上生火可要全靠它了。”

“嗯?”,“弱女子”的臉上寫滿了不信二字。

我微笑了一下,解釋道:“這種小獸名叫火光獸,亦稱“火鼠”。生於南方,或有雲生於西域,其毛可織火浣布。其資料在《海內十洲記·炎洲》中有記載:“炎洲,在南海中······有火林山,山中有火光獸,大如鼠,毛長三四寸,或赤或白。山可三百裏許,晦夜即見此山林,乃是此獸光照,狀如火光相似。取其獸毛,時人號為火浣布,此是也。亦有記載此獸一旦遇到危險即會噴火,呃,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這裏,但我們不妨一試······”。

說著,我將這隻火光獸放於柴火旁,輕拍它的脊背。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小獸憤怒地向柴火噴了幾口火焰,柴火“呼”地一聲就燒起來了,火光衝天。

我得意地笑了。

棫一臉驚訝,眼睜睜地看著我放掉了這可憐的小獸後才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的?”,顯然是對我刮目相看了。

其實這都是我在古書上無意中看來的,我一直都對那種誌異類的古書十分感興趣,沒想到誤打誤撞在這裏用上了。

但為了提高自己在這弱女子心中的地位,為自己爭一口氣,我故意將事情誇大。說我偶爾在家傳的紅木箱裏找到一本奇書,隨後意識到這是一本記載著世間異物的孤本雲雲······沒想到竟然真的將棫唬住了。

我能看得出來,雖然這弱女子嘴上什麼都沒說,但心中必定不敢再小瞧我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頭不禁又泛起一絲驕傲,想方設法要再露一手給棫瞧瞧。

但在這小波瀾之後一切如常。望著越來越黑的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棫開口問道:“對了!現在在這個世界已經是晚上了,那我的父母應該早就回家了,他們看到我的身體後會不會······”,我害怕父母擔心我,更怕父母把事情鬧大。

棫詭異地笑了一下,反問:“現在是晚上了吧,你餓嗎?”,眉裏眼裏都是笑意。

“呃,不餓啊?怎麼······”我還沒說完,自己先感覺不對勁了,現在一定超過五點鍾了,如果在平時我應當早就吃飯了,沒理由不餓的啊?難道······

棫接下來的一番話驗證了我的猜想:“在這個世界時間的流速是與其他的世界不同的。就比如剛才我們所處的天界,時間就比‘正常世界’的時間慢了幾百倍之多。如今我們所處的‘練級空間’應當是時間比我們所在的次元慢了不知幾千倍,所以你才沒有饑餓感,當然也不用考慮你的父母會看得到你的樣子。其實我還真的是聽小彥彥說過,由於各個次元都在以不同的速度不停的運動所以才會產生時間流速的不同,但其實大家經過的時間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在各個空間裏的人感覺不一樣而已。如果讓我們次元裏的普通人來看的話,我們其實都在以幾千倍慢的速度在做事,可這又被次元之間的相互運動做了什麼修改來著?啊啊,不想了,頭痛······嗬嗬,很不好理解吧?”,棫很抱歉地對我笑了笑,腮邊的兩個小酒窩讓人陶醉。

我好久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迷迷糊糊地說:“還好,我勉強聽懂了。因為我以前在佛教的書籍中看到過這樣的故事:據佛經上說,西方極樂世界有十萬億佛土那麼遙遠。若以時間來計算,人的每一分鍾,用光年來走,也需要一五零億光年時間,方才能夠抵達。換句話說,以人的壽命來看,那是絕無可能的事。但是,欲往西方極樂世界,隻要發願,一刹那間,便可抵達。若從物質上說,靠人的肉體來行動,走方向西方極樂世界去,縱使是從整個地球,由生到滅,用這樣長的時間來走,也是無法抵達的!這和你說的有些像。嗬嗬,你似乎也不能理解呢!”,我好像說著說著又臉紅了,我習慣性地低下頭去。

等我抬起頭來,我發現棫竟也怔怔地盯著我的臉。

棫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真的是人類嗎?你怎麼可能去看佛經那種東西?而且能記住那麼枯燥的東西?”

我笑而不答。隻是靜靜地向燃得正旺的火堆中添了一根柴,貪婪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柴火,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棫自討了個沒趣,居然像小寶寶那樣就地躺下別過臉去,說:“睡覺了,不理你了啦!”。我依舊隻是笑笑,倏地發現了這“弱女子”的可愛之處。

墨夜,孤火燃,佳人撒嬌,我自守火笑。

“劈啪”,一根又一根的柴在火焰中被吞噬,棫卻一直不說話。我隻當她還在賭氣,笑了笑也不去理她。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柴火快要用盡的時候,我才感覺不對勁。雖然我和棫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對她開朗活潑的性子還是比較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