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歸回來的時候看到原本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個女人。
T恤熱褲,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乖巧地攏在一起,長長的頭發燙成了發梢處的一點微卷,梳著整齊的劉海,整個人看起來恬靜又鄰家。
時歸一邊靠近一邊感歎:這是同學聚會麼……怎麼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孩子穿的這樣青春年少……
反觀自己這樣的短袖白襯衫和牛仔褲,隨意盤起的長發,倒是規規矩矩的,但也不算漂亮。
果真,老牛還是喜歡吃嫩草。
時歸繞過沙發走到“老牛”和“嫩草”的後麵——雖然她並不知道剛剛張詠昕就是這麼走近的——所以許鄞澤自然也察覺到時歸過來了,他微微笑了,落到時歸眼裏簡直成了麵對“嫩草”的賣萌撒嬌不能自已的好感,時歸覺得很生氣,卻把腳步一點點的放慢,她倒是要看看,許鄞澤會怎麼搭腔。
“照你表弟的情況,補課沒什麼必要了,浪費時間,倒不如自己每周把這個時間騰出來練習卷子,就像你們那時候高三一樣,一周三練,務必限時。”
那個女孩子聽到這樣的建議,偏著頭想了一想,最後說:“那好吧,我回去勸勸他,他執意補課,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這種變態嗜好,算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許老師。”
那女孩子笑得感激,跟許鄞澤打了招呼起身欲走,轉眼看見時歸,她衝她招招手,時歸點點頭笑了笑,事實上時歸並不太記得這個女孩子是誰,等她走遠了,時歸繞到許鄞澤身後,眯著眼笑:“許老師真敬業啊。”
許鄞澤沒有回頭,悠悠然道:“為人師表。”
時歸不屑地嘁了一聲:“這倒是個不錯的借口哦,借機搭訕嘛。”
許鄞澤瞥她一眼:“你有想法?”
“不敢不敢。”
許鄞澤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俯身靠近她的耳鬢,時歸一讓,他按住她的脊背,低聲道:“看那邊。”
時歸不由自主順著他的指引看過去,遠處剛剛那個女孩子正在嚐一塊西點,她身邊的男人傾身問了她一句什麼,她低頭一笑,趁著那個男人也在笑的時候,又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她的臉移開,時歸看到男人的臉上沾上一塊奶油。
時歸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她別過眼嗔道:“作孽啊,人家打情罵俏你為什麼看得這麼開心?還拉我和你同流合汙!”
許鄞澤淡定地看著她:“我今天在你眼裏怎麼就這麼猥瑣。”
時歸哧地一聲笑出來。
時歸笑完了也覺得自己笑得不大在時候,她又板起臉,假裝很理直氣壯地抬頭:“嗯,我也發現你今天好像變得特別猥瑣。”
這回輪到許鄞澤忍俊不禁。
許鄞澤笑完了鬆開手,時歸這才發現剛剛他們的姿勢有多親密,她臉一熱,繼而卻聽到許鄞澤說:“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家裏有生日宴,現在正式向你口頭邀請,邀請函明天來接你的時候送上。”
時歸訝異地抬頭,她是知道許鄞澤的生日的,而且他有個怪癖,他隻過陰曆的生日,每次還要時歸去查日曆,可他以往的生日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今年怎麼……
許鄞澤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釋道:“今年可巧,好朋友發小都回了國,就決定在家裏辦。”
時歸明了了:“秦姝姐知道嗎?”
“她說她們雜誌社有公差,所以來不了了。”
時歸點點頭,又想起什麼,她問:“那……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許鄞澤努力做出回憶的樣子:“第一年你送了骨瓷杯,第二年是手表,第三年是錢夾,第四年是領帶,第五年我一度懷疑你是想不出送什麼了,居然送了反季的圍巾,日常用品幾乎全被送到了,今年送一個特別的吧。”
時歸含笑問:“什麼?”
“一個承諾。”
時歸懷疑自己聽錯了:“嗯?”
許鄞澤笑著解釋:“一個隨時可以兌現的承諾,我想好了告訴你。”
時歸失笑:“趙敏也這麼跟張無忌說過類似的話,還先說好了不違背俠義之道,不礙光複大業,你呢,難道你讓我做牛做馬我也隨時兌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