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是在當天晚上過來的。
“你就不能白天來?”寧如煙對此很無奈,每次都是晚上夜闖深閨,雖然他們之間已經親密過了,甚至還有了孩子,但是這感覺就是怪異,像是偷似的。
“白天目標太大,現在,夏春林沒有伏法,他能逃出去就說明京城裏有他的人,一旦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們會很危險。”
寧如煙垂眸,躲開了對方的視線:“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個事兒要告訴你。”隨即就將孫姨娘的事兒說了一下。
江衍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孫姨娘不會用這樣的事兒騙人的。”
“隻是……這個事兒想要掰扯清楚,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蔣家的當事人都已經死了,根本就無從證明了。”
寧如煙一聽就有些傻眼,然後也泄氣了,她想的簡單了,的確是這樣,人都死了,還怎麼去求證那些事兒啊?
“難道,孫姨娘她們娘倆就真的沒辦法更改身份,就隻能是蔣家的妾室庶女嗎?”
“除非她手裏有確切的證據,否則……其實你已經將她們買了下來,如果想幫他們,可以讓還了身契,那她們一樣就是平民了,可以恢複原來的姓名,我可以幫她們重新上戶。”
“那我再問問。”寧如煙歎口氣。
江衍點頭,還想說什麼,但是外麵響起了一聲怪異的鳥叫,隨即揉了一下寧如煙的發頂:“有事兒去煙雨閣通知我。”然後就走了。
第二天早飯後,寧如煙將孫姨娘叫了過來,將江衍的話轉述了一下:“當時沒想那麼多,如今當事人已經死了,所以,你這個伸冤……”
“我有證據。”孫姨娘沉吟了一下之後,猛然抬頭,眼神裏透著堅定,“是當初蔣長功出事兒後寫給家裏的信,當時送信的那人,曾經被我相公救過,他就將信給留下了,離開軍營後沒有回京,而是隱姓埋名了起來,後來我進了將軍府後,他來找過我,將那封信交給了我,怎麼處理讓我自己決定,當時我還懷著身孕,一個單身的弱女子能如何?所以,就隻能將信一直留著……”
“那能給我看看嗎?”
“可以。”孫姨娘點頭,然後伸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根木簪來,摩挲了一下後,這才將後麵的堵頭打開,從裏麵抽出了一根牛皮紙卷,將牛皮紙打開,裏麵包裹著一張紙,再次打開,才是一封信,“這木簪是我相公親手給我雕刻的,因為手藝不好,就做的很粗,後來我就一點點的將裏麵掏空了,然後將這信放到了裏麵。”
寧如煙接過來看了一下,十幾年的時間,紙張有些發黃,但是好在字跡印鑒都是清楚的,上麵是蔣長功寫父親的信,信不長,提到了那場戰役的失敗,也提到了孫東川已經戰死,隻能將責任推到他的身上,希望父親能諒解他。
“大小姐,我相公當初是被老將軍提拔起來的,就是為了給蔣長功當幫手的,所以,他很清楚我相公的能力,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不合理的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