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見猶憐

薑瑤麵帶微笑,諷刺意味居多,那意思像是在說:多大的歲數了,架打輸了還找爹媽告狀,不嫌害臊。

看著薑瑤投來那道意味深長的目光,薑淮似是看懂了,耳根“蹭”地就紅了。

開口欲說,被薑元武搶先一步。

“混賬東西,為父平時是如何教導你的,教得你如此離經叛道,心狠手辣。”

薑元武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興師問罪,抽動的眼角袒露出他此刻為數不多的耐心。

大約隻想象征性地問幾句,然後開始家法伺候。

薑瑤眨巴著眼,一臉無辜狀,表情驚慌中帶著失措,演技了得,“爹爹,瑤兒做錯了什麼?”

“你莫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這句話是薑淮接的,表情惱怒,聲音更甚。

薑瑤睜著那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問,“二哥哥,瑤兒今日做錯了什麼,惹哥哥這般生氣?”

薑淮:“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

薑瑤見狀抹了一把淚豆子,驚恐萬分,身子倚著桌緣,搖搖欲墜,“二哥哥莫不是要把三姐姐自己摔斷手這事兒怪到瑤兒身上吧。”

“你……”薑淮深吸一口氣,差點被嗆死,“月兒的手是怎麼斷的,你心裏明鏡似的,休要在這裏狡辯。”

“爹爹!”

薑瑤順勢柔弱地跪坐在地上,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嘩嘩”往外流,“天地可鑒呀,瑤兒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就連屋頂上的瓦都抬不動幾塊,怎會有力氣去折斷三姐姐的手呀~”

“爹爹自己想想,爹爹與哥哥身材相當,您可能一隻手擰斷哥哥的手麼?”

薑家一大家子,隻有薑北有習武,薑父薑淮並不崇尚,薑家女眷就更不用說了。

薑瑤話問到了點上。

薑元武表情一蹙,覺得她的話沒毛病。

薑瑤繼續抽噎噎地咬著唇瓣,那淚豆子就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撒,要不是親眼所見,在座各位都要信了。

薑淮氣得煙都要從肛 門裏竄出來了,“薑瑤,你連爹都敢騙,不是你,那你倒說說,月兒的手好端端的怎麼就自己斷了。”

薑淮順勢就要上去和薑瑤理論。

哪知薑瑤見狀嚇得立馬抱出腦袋,往後縮去。

他正不解她此刻的行為,薑瑤卻怯生生地露出一雙眼,誠惶誠恐地看向他,眼淚花子還掛在眼角處,我見猶憐。

活像一隻受驚嚇的小狗,被打怕的樣子。

連聲音都微微發顫,“二哥哥,我錯了,瑤兒再也敢了。爹爹,二哥哥說姐姐的手是瑤兒折斷的,那便是瑤兒折斷的。瑤兒再也不敢折姐姐的手了,求二哥哥別打瑤兒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薑元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在自己家過得有這麼慘。

是他的錯,是他平日裏疏忽了她,即便薑瑤的母親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婢女,但薑瑤畢竟也是他薑家的血脈。

現如今卻遭受到她一眾兄姐的欺淩排擠,這麼十多年了,卻從未聽她吭過一聲。

薑元武越發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他看一眼身旁身體健碩的兒子,再看眼地上弱不禁風的女兒,打死都不相信她能折斷薑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