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林都沒來,是很忙嗎」棋小月望著坐在自己床邊削蘋果的棋小夜,隨口問道。「姐,要不然,替我去小林的診所看看……」
棋小月看到一直很平靜的棋小夜頓了會兒,想被什麼震到似的「小月,你那麼在意小林,我知道,除了……,你對男性不感興趣,你是喜歡上她了?」
「哈哈……」棋小月大笑起來「怎,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撐起笑得伏到膝上的腰,看看棋小夜。隻見棋小夜微微低著頭,不看自己。棋小月知道,那是她在羞自己說錯了話。
棋小月伸出手,溫柔地撫摸棋小夜的有些發燙的臉頰,愛憐地盯著她(……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我多希望,多希望,我有個不一樣的出生,用不同的方式與你相遇,然後,能夠毫無顧忌地愛你,追求你,束縛你)
棋小夜抬起頭,看看突然沉默的棋小月「小月,怎麼了,不舒服嗎」
(啊——,你的眸是那麼澄澈,你的心是那麼直率,你隻會對著在意的人正眼相待,隻會對著在意的人露出毫無防備的表情。缺少紅暈的麵容,總是有些幹燥的唇,好想就這樣吻下去,潤濕那,隨時會滲出血來得肌膚)
「小月,你怎麼了」棋小月突然緊緊地抱住棋小夜,她擔心地有些措手不及「哪裏疼了?我給你去叫醫生」
棋小月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些「沒事,暫時就這樣,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棋小夜不禁輕笑出聲,溫柔地撫摸棋小月的頭「小月還是孩子呢,這麼大了還撒嬌,被小冉看到,不知她又要怎麼說你了」
棋小月彈起身來「雪冉,雪冉她回國了?!」
銀色的轎車停在老舊的三層公寓下,澄澈的空氣中搖動著一縷青絲。
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坑窪的水泥地上,筆挺的西裝依靠著車身,抬著頭,虛假的長發垂落,金屬製眼鏡框下凝視某扇窗的眼眸,叼著尼古丁淡漠的唇。一個人,思考著什麼,然後坐上車,揚長而去。
這是一場戲,拚命要平衡兩個角色,但猛然察覺,才知道真心已在情不自禁間傾斜,任憑我怎麼不相信所謂愛,卻依舊無法自己。也許愛,真是炙熱的,隻要一瞬間就能分辨,無關相識、無關場景、無關性別,我愛你,我愛你,所有的渴望都在細胞的深處發出了喑啞的嘶吼。
嗶、嗶。清脆的喇叭聲從身邊的車道上傳來,帶著些打暗號的意味「小夜,小夜」
她停下懶懶的腳步,緩緩轉過頭,一眼便認出了那個在大街上喊著別人名字,完全不怕丟臉的人。
那車很快靠過邊來,橫在棋小夜麵前「上來,我帶你走」
棋小夜安靜地站著,還沒上車的意思,這時後箱的車窗被放了下來,擁擠地塞出幾個頭來「我們一起去玩吧,小夜」,然後有誰從車的副駕駛座跳下車來,屁顛屁顛地小跑到棋小夜跟前,拉著她的手腕繞過車頭,把棋小夜半推半就地弄上了副座。
「小夜,今天就不要去酒吧了,讓宇哥帶你去逛逛夜場,這市裏的新鮮地兒可多了……」
「咋那麼多廢話,要我說,就帶小夜去看夜景啊,宇哥肯定很擅長這個……」
「……」
「……」
擠在後車廂裏的四個人吵吵嚷嚷地開始說起來,棋小夜看看他們,又看看浩宇回過來一臉的無奈「等唱過歌」淡然的聲音一飄出來,所有人的靜了,像是怕把那微弱的字句聽露般專注著「……和,小一說一聲好了,也帶我去看看你們說的地方吧」
「耶!」四個跟小孩沒啥區別地做了個必勝的姿勢,笑嘻嘻地又開始鬧起來。
浩宇說,那是他帶的新人,都還年輕,熱血得讓人為難。也許,這樣的人,是很可愛的,至少在我看來,他們像冉冉的火焰,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小夜」浩宇迎過來。
棋小夜站在剛推開的侯演室門內,看著視線裏唯一存在的身影,半晌沒答話。
「都跟小一說好了,我們走吧」浩宇邊說便伸過手去「吉他先給我好了,放在酒吧裏……」
棋小夜安靜地把吉他遞過去「我想,和小一說件事」
浩宇一聽,忙道「小一肯定在忙呢,反正她說了過會兒去接你,那時再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