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軟化(1 / 3)

幸好傷口不深。簫笙用鑷子夾著蘸了酒精的棉球,替安恬清洗傷口。

安恬“噝噝”地吸著冷氣,手痛得一縮一縮地。簫笙看她動來動去,幹脆一把抓住她的手固定住。

“呃……”安恬嚇一跳,兩頰有點燒,他的指尖貼住她手背的皮膚,帶著淡淡的溫度。低頭看他很快地清理完,拿出創可貼貼上。修長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觸碰到她的手心。

以前,他們可沒有這麼細致又親密的接觸呢。安恬有些發呆。

簫笙處理完,抬頭正色對她說:“安恬,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我會愧疚。他在心裏加上一句。

安恬傻笑一聲,捋捋自己的頭發:“不會了啦,我剛剛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恍恍惚惚的,等到醒過神來,手上已經出血了。其實她已經後悔了——好痛啊,而且又傷在手上。

她想了想,又說:“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說什麼不在乎無所謂的——”她沉默了一會,“我會難過。”

正在收拾醫藥箱的簫笙回頭看她,她靜靜地坐在那裏,直視著他,一向懶洋洋的棕色眸子裏,滿是認真和溫柔。

他的心一顫,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說:“好,我答應你。”

“這就好啦。”安恬蹦下凳子,包裏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她接聽,簡單地說了幾句,就拿起包來:“餘菲開車來接我了,就在樓下。”

簫笙點頭,看著她走到門口:“下次如果要來的話,還是早一點吧。太晚了不安全,餘菲畢竟也是女孩子。”

安恬頓住,心裏湧上一絲暖意:“知道了。”她笑嗬嗬地走出門去。她也想早點來,可是要補眠麼。

她一臉笑容地坐上餘菲的車,又一臉笑容地被押進餘菲的房間受審。

“看來,你們挺有進展的嘛。”餘菲聽她供述完,說。

安恬還是傻笑,撓頭:“也不算啦……”

“什麼不算?”餘菲粗聲粗氣地截口,“要不是我指揮得當,你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分明是我運氣好好不好。安恬在心裏說。

“那下一步呢?你打算怎麼辦?”餘菲才懶得猜她心裏想什麼,直接問。

“我也不知道……”安恬嘟噥,突然眼睛一亮,“餘菲,你教我燉湯好不好?”

安恬坐在辦公室裏“啪啪”地敲著鍵盤,表情有點煩躁。手上的小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邊緣有些紅腫,又癢又痛的。

家裏那鍋湯不知道怎麼樣,她一邊打文件一邊想,這可是她頭一回煲湯啊。

“安恬,好了沒?我們還要去法院呢。”老高走過來敲敲桌子。

“哦,馬上就好了。”安恬急急忙忙敲出最後幾個字。這幾天她可被老高拖得很慘——這個所裏有名的工作狂,簡直像陀螺一樣,鬧得她也隻能跟著團團轉。

等到她終於解放回到家,已經是六點半了。

糟糕,湯……來不及了吧。

打開門,她奔進廚房,隻見湯煲座在小火上,咕嘟咕嘟冒著白氣。

“我幫你開了火。”餘菲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手撐著下巴,一副優雅貴婦狀。

“餘菲——”安恬嬌滴滴地蹭到她身邊。

“停!”餘菲伸出手,把她隔離在安全距離之外,搓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嗬嗬……”安恬窩在沙發另一角,笑不可抑。

“你別得意啊,要不是看你這兩天做家務做得挺勤快的,我才懶得多事。”餘菲沒好氣地瞪她,“你啊,平時看你做什麼是都是不慌不忙的,一扯上簫笙,就手忙腳亂了,真沒出息。”

安恬抱著抱枕,“吃吃”地笑:“我願意這麼沒出息。”

餘菲翻白眼:“沒救了,你當真是我們女性同胞的恥辱。”

安恬收起一臉戲謔的笑容,說:“沒辦法,一個女人一輩子總要來這麼一次的。”

餘菲看她:“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她微笑著說,了然地拍拍餘菲的手,“放心吧,我已經把心交出去了,剩下的尊嚴,我會好好保護的。”

餘菲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你個死女人,我就怕到最後,你把什麼都賠進去。”安恬被她勒得直咳嗽:“不會啦!你放手……我快給你勒死了!”

安恬提著湯站在簫笙家的客廳裏,瞪著兩眼——現在這算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