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吃完水,那邊“驕奢淫逸,四大天王”也吃罷水果,個個心滿意足,不再說話。午時一到,那邊提刑官抓起五支紅色令牌,上麵赫然都寫有“斬”字。他一甩手,將這五個令牌拋了起來,魏雲錚看得明白,舉起了刀。隻要令牌落到地上,他這把刀就得要揮下去了。
揮刀。他忽然覺得揮刀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揮刀不能斷水,因為抽刀斷水水更流;揮刀不能斷愁,因為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揮刀不能斷情,因為道是無情卻有情。揮刀能用來幹什麼呢?
揮刀,可以用來殺人。不論是誰,若是有刀揮到了他的脖子之上,他也總會死的。
魏雲錚已經下定了決心,他這一刀下去,也要殺人。
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因此他要殺人;就算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他還是要殺人;他要殺自己最心愛的人,因此他還要殺人。
他這一刀下去,要殺兩個人:
一個是鍾靈毓,還有一個,便是他自己!
既然注定要親手殺自己最愛的人,那自己再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生亦無歡,死亦何懼!
便在這時,令牌已經落在了地上,“哐當”一聲,那便是死神的腳步聲。
魏雲錚對準鍾靈毓雪白的頸部,一刀便揮了下去!
便在此時,忽聽人群中一個聲音道:“刀下留人!”驀地裏一顆飛蝗石從東邊橫空飛來,“當”地一聲響,將魏雲錚手中的刀震開。魏雲錚虎口吃痛,大吃一驚,循聲望去,但見人群之中,東邊有一人手舉長刀,擠過熙熙嚷嚷的人群,向問斬台上奔來。忽然之間又聽到喊聲連連,之間西麵、南麵、北麵也各有一人舉刀衝來。
這一下法場陡遭大變,這四個人竟然意欲劫法場。魏雲錚停刀,心中一陣竊喜。那邊駱知府一見有強人出沒,大聲叫道:“給我拿下這幾個亡命之徒!”左右官兵齊齊答應道:“是!”刷刷刷拔出隨身佩劍,四麵八方圍追堵截那四名劫法場之人。圍觀眾人見狀,擇路而逃,一時之間人聲鼎沸,亂作一團。
這時每個賊子均有四五個官兵圍住,那賊子揮動長刀,展開刀法,與官兵鬥在一起。魏雲錚凝神觀察劫法場之人與官兵搏鬥,隻見東邊廂那人刀法淩厲非常,四名官兵齊齊向他揮劍砍來,他舉到在身前阻擋,隻聽見“叮叮叮叮”四聲清脆響聲,那人竟然以刀將四人的劍震開。一人立刻又以劍刺他左臂,另一人配合刺他右腿,那賊人雙足一點,跳起三尺有餘,左足飛踹一人頭部,右手揮刀斜劈另一人胸口。隻聽哇哇大叫,一人頭頸已被踢中;另一人胸口鮮血噴湧而出,霎時間便連叫也叫不出來。那賊人又與剩下兩名官兵相鬥,又在電光火石地幾招,兩名官兵都被他重傷。那賊人頭也不回向問斬台上奔來。
魏雲錚瞧得目瞪口呆,隻聽“四大天王”中的營天虎問道:“喂,你們瞧不瞧得出這幾個格老子的是什麼路數?”佘天豪朗聲道:“老三,你眼光忒也太差,連滅絕神教的人也認不出來?”焦天喬驚道:“啊!這刀法果然是滅絕神教的‘星恨刀法’!”易天宗不免有些失望,道:“咱們與滅絕神教素來沒有什麼瓜葛,這滅絕神教要來鬧場子,想必也不是為了咱們。”營天虎道:“我瞧他們多半還是衝那邊那個小兔崽子、臭小娘皮來的。他媽的,這小娘皮不知道有什麼好處?”焦天喬道:“你說小娘皮有什麼好處?小娘皮又軟又酥,又香又滑,你不知道她的好處嗎?”四個人吃吃吃地笑起來。魏雲錚聽他們汙言穢語,說起滅絕神教的名頭之時卻也不敢多說,不禁感到好生奇怪,心想:“滅絕神教是個什麼教?怎麼取個這樣的名字?”隨即打定主意,倘若這滅絕神教能救得出鍾靈毓,那麼便不算是自己破誓,頓時盼望著滅絕神教能快點救出鍾靈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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