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有,就跟阿梅。
“可我看到你們身邊還有個男的,個子不高,臉看不清楚。”
我說:“可能是走路的,你們誤會了。”
“那就好,我們覺得……唉,太像了,我們差點以為就是……”
我問:“是什麼?”
阿標,那跟在你們身邊的人真像阿標呀。
“他已經死了!”大蝦神經質的大叫一聲:“你們閉嘴!”
要是平時一定有人上去揍他,可是今天大家脾氣都好了。“沒什麼,錯覺吧,”我說,“不早了,睡了。”
半夜,有人捅我,好像是阿標的聲音:“跟我走嗎?跟我走嗎?”
我睜開眼,他穿的整整齊齊,一雙泛黃的眼睛興奮的看著我。
“你這麼早就起呀?”我嘟囔,“別吵我,我還想睡覺呢。”
我睡著了。
三,他不喜歡你請客
早上醒來的時候沒看見黑子,他床鋪一片零亂。
這小子沒疊被就走了。胖子罵了兩句。
其他人忙著收拾,準備上課,這幾天都出奇的乖。
有人敲門,不等我們回答就進來了,是教導主任,告訴我們不用上課了,今天在寢室裏等著警察問話。
“不是問過一遍了嗎?”我說,“還有什麼可問的?”
“你們寢室又有一個同學死了。”他說。
一片寂靜,真不像是在我們的寢室裏。我回來,其他三個人都看我。
“黑子怎麼死的?”胖子問。
我又告訴他一遍是從樓梯上掉下去摔斷了脖子。
子強神經質的喃喃著,反複不停的說,怎麼會呢,怎麼會呢,他那麼強壯。
再說大晚上他下樓幹什麼?
“也許是夢遊?”胖子說,“你們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子強說:“我好像聽見小狼在說話。”
“對,”我說,“我跟阿標說話……”
我馬上就閉嘴了,因為我發現我說錯了話。
“得,咱們出去搓一頓吧,我請客。”我說,子強和胖子大聲答應著,大蝦沒動,縮在自己的上鋪上。“你怎麼了?走吧!”我叫他。
他看著對麵阿標的鋪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我還想叫他,不過胖子拽我出去了,“他就是這樣,膽子小的像老鼠,別理這小子。”
帶上門的時候大蝦突然對我說:“他不喜歡你請客。”
路上我問:“誰不喜歡我請客?”
胖子說管他呢,大蝦也要神經病了。
後來我們找了一家小酒館喝的爛醉,子強拍我肩膀說:“你……你知道嗎,那個死鬼阿……標不喜歡你請客,你不在的時候他說你……收……收買人心,什麼的。”
我笑笑:“哈,那有那麼多事兒!我請客,我樂意,我……我喜歡熱鬧,嗬嗬……”
我們三個鉤肩搭背唱著不成調的小曲回來的時候屋裏黑著燈。
“大蝦這家夥……”胖子罵罵咧咧的去開燈,子強忽然伸過手拉他:“先別開,阿標那天不也是這樣坐在黑暗中的?”
我嚇一跳,酒醒了大半。
他們兩個都不說話。
呆了一會。“那也得開燈,好好跟他說說。”我說,接著把燈打開了。
大蝦果然坐在他的床邊,兩隻手掐著自己的脖子。
臉色鐵青。
“一個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我說。
胖子點頭,子強這時候回來了:“他是嚇死的。”
“我就知道這小子,自己嚇自己!”胖子摟著我的肩膀,我覺得他在哆嗦。
不一定,子強說,他說不定是看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
“你怎麼……”胖子剛開口,又不吱聲了。
子強說:“仔細想想,說不定這一切都是阿標給我們的一場遊戲,像他寫的,是死亡的遊戲。”
胖子說:“他不是給我們,是給……”
他把手從我肩上拿開了。
我在樓道裏,不想往前走了,就停下來。
站了好一會,手機響了,是梅。
“你能下來一下嗎?我有事跟你說。”
我告訴她很晚了:“明天再說吧,你們寢室該關門了。”
她告訴我她在我們樓底下。
我下去了。
“這麼晚了,唉,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小狼,你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一個的死了,我說,也許我什麼地方得罪了阿標。
她看著我,我笑笑說沒事的。
“你知不知道阿標他非常恨你?”
我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恨我?我沒有得罪他。
“因為你除了學習之外都比他強,而且……”她忽然聲音小了:“而且我喜歡你。”
宿舍到了,我跟她告別,告訴她別多想。
回去的路上我一個人看黑咕隆咚的校園,路上行人很少,有什麼東西從我眼前飛過。
她有一雙很大的翅膀。
她站在我麵前。
“你是誰?”我問。
“我是你的守護神,我叫阿蒂特。”她靜靜的說,“我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這是命中注定的。”我問她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守護神,她說是。
那為什麼有人會做傻事,有人會覺得生命無聊呢?
她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到底擁有著什麼。
於是我拉著她的手,看著她漆黑的眼睛,問她知不知道我現在需要什麼。
她點頭。
然後我緊緊的抱住她。
我第一次這麼投入的擁抱別人,她的身體輕盈而溫暖,有微微的清風吹過的感覺,我一下子醉了,忘了天地間一切的事情。
等我又醒過來,想起煩惱的時候,還是在校園裏走著,不清楚剛才的一切是不是僅僅一個幻覺。
四,我跟你走
隻有三個人的寢室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氣氛,胖子故意不看我,子強也不說話,我感到很沒趣,看了幾眼書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朦朧之間有人捅我,是阿標的聲音:“跟我走嗎?跟我走嗎?”
我睜開眼,他穿的整整齊齊,一雙泛黃的眼睛興奮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