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風間帶走了詩琪。"
一直沉默的楚鈺忽然開口,語氣裏有難以掩飾的憤怒和血腥。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收緊,透著難以名狀的氣息。他的話,絲毫沒有語調起伏,卻狠狠的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應該再過不久,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葉子榮的目光一直怔愣的看著莫名的方向,一抹茫然的空洞一點點的擴散著,繼而變成尖銳的狠戾。殺氣,從緊繃著的身體裏溢出。淩厲的氣勢讓無風和飛揚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每個人都已經感受到了葉子榮極致的怒火。他就像是暗夜裏的罌粟,妖嬈而詭秘。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緊緊地包裹著空寂的書房。
"王爺,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門外,管家帶著幾分倉促的聲音打破了書房裏死一般的詭秘氣息。無風默不作聲的打開門,接過管家手裏的信封恭敬的放在葉子榮的麵前。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牢牢的盯著小小的信封。幾乎可以斷定的是,裏麵是關於王詩琪的消息。這一刻,似乎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葉子榮緩緩的伸出手,拿過信封一點一點的打開。
城郊密林。
偌大的信紙上隻有四個字,龍飛鳳舞的字跡昭示著書寫它的人的狂妄和囂張。
薄唇忽然上揚,勾勒出一抹輕佻的笑。妖嬈魅惑的氣息占據著妖孽一般的臉,生生的讓人忘記了所有,想要沉溺在那一抹傾國傾城的笑裏,再也不要醒來。
"楚鈺,挑戰來了。"
輕輕淺淺的幾個字,透著難以名狀的肅殺氣息。一抹血紅,在葉子榮的眼底盛放,妖嬈的像是妖豔的彼岸花。紅的讓人心驚膽戰紅的讓人過目不忘,紅的......一如腥甜的血。
幽靜的密林,隻有不知名的鳥兒發出嘶啞而駭人的聲音。死一般的寂靜,讓腳步聲顯得格外突兀。像是在預演著什麼,又像是即將開始一場華麗而盛大的廝殺。空氣裏,莫名的透著讓人緊張的味道。死寂彌漫,壓抑的人不由自主的冒出渾身的冷汗。顫栗,是此刻唯一可以有的表現吧。
黑暗籠罩的屋子裏,王詩琪依舊在昏迷。皎潔的月光透過門縫和窗柩,細細碎碎的投映在屋子裏,隱約可以看到地上躺著的王詩琪的輪廓。除了她之外,整個廢舊的屋子裏,空無一人。暗夜裏,似乎有什麼危機正在醞釀著。
四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密林的邊緣。借由著風吹拂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隱藏了細微的腳步聲。如此幽靜的山林,似乎連呼吸也變得清淺起來。每一步邁出的都小心翼翼,帶著探尋和謹慎。
無聲的交換了幾個眼神,四個人分別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散開。頃刻之間,黑暗裏就變得寂寥起來。無聲無息的風肆意的刮著,似乎是在替這場暗戰搖旗呐喊。
月光隱隱約約透過茂密的樹一點點的散落下來,卻因為層層疊疊的樹葉實在過於茂盛而不得不阻斷。森林裏,除了陰暗無邊的空氣之外,再無一點點的光亮。一個敏捷的身影,在暗夜的襯托下,快速而矯健的朝著前方奔去。那姿態,像是優雅的獵豹。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狂野的力量,和仍人震撼的張力。
忽然之間,人影停滯了下來。耳朵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像狼一般幽亮的眸子裏,隱隱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不遠處,一聲異於周圍環境的細微聲響,在葉子榮敏感的聽力間被無限製的擴散。他準確的做出了判斷,悄無聲息的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靠近。
"唔......"
一聲悶哼,一個人影便在頃刻之間倒在地上。甚至,連三分之一秒的時間都不到。葉子榮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殺手,眼神裏閃過一絲輕蔑和鄙夷。
轉身,毫不留戀的繼續往前走去。心底,是從未有過的焦灼。有擔憂在狂肆的叫囂著,叫囂著讓他盡快找到王詩琪。對她的擔憂,幾乎要了他的命。一點點,鐫刻在骨髓之中。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方向的楚鈺也順利的解決了一個埋伏依舊的殺手。俊朗的臉上,帶著一抹輕蔑的笑。既然敢發出明目張膽的挑釁,就要做好被撕碎的覺悟。這個世界上誰生誰死,他絲毫都不在意。讓他盛怒的,是膽敢傷害王詩琪。那個他發誓,要傾盡一生去保護的女子。她還要幸福的活下去,他怎敢讓她死去。
一路上,不斷有埋伏在等著。不斷有人在悄無聲息中死去,密林裏開始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四個人,不同的四個方向。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正被引往難以彙集的方向。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而隻有葉子榮,才是朝著破舊房子的方向前行的。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已經安排好的。四個人一起來,卻隻有葉子榮,才可以到達有王詩琪在的地方。而哪裏,或許將會是他的墳墓。
一直躲藏在破房子周圍的風間,臉上帶著一抹狠戾的笑,安靜的等待著葉子榮的到來。陰柔的臉上,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彌漫著,像是黑夜裏的惡魔,撲棱棱的揮舞著翅膀。
葉子榮,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饕餮盛宴,一切都等著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