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林子諭見蘇蘊寒從樓上走了下來,推了一下金絲眼鏡框,“很抱歉,她在拒絕治療。”
“為什麼她會這樣,”蘇蘊寒坐了下來,煩惱的按摩著額頭,“失憶的人不是都渴望能回憶起過去,渴望能找到家人團聚嗎?”
“也許她不是真正的失憶,”林子諭道,“看剛才她阻斷我的催眠與你對她昨晚行為的描述看,她應該具有多重人格。這種患者他的每一人格都有獨立的性格、行事,一個人格做的事,另一個未必會知曉。但有時他們自己會進行一些交流,比如他們是不同的人格,占據了同個軀體,這個秘密不能對任何人透露等等。”
“那如何才能讓認識我的那個梅朵出來呢?”蘇蘊寒攤開手問他。
“每一個多重性格的人都有一個主人格,一般是由他來決定那個時候由那一重人格出現,而且所有的人格做的事,他都是知道的,”林子諭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要得到她的信任,想辦法讓主人格出來和我們說話。”
“我知道了,”功蘊寒點點頭,“那這一段時間,麻煩你就住在這裏吧,我會加倍彌補的你的損失的。”
“蘇先生,”林子諭推了一下鏡框,慢吞吞的說道,“我,住在這裏給梅小姐治療當然沒有問題。可是.......”
蘇蘊寒審視著他:“我明白,林醫生有什麼要求就請提吧,你知道,我和我的家人很重視她。”
“不、不,”林子諭雙手揮擺著,向後退了一步,“蘇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梅小姐她似乎不太喜歡我,她本來就很拒絕治療,如果再加上她很、很討厭我這個人的話,恐怕我與她就更難交流了。”
“哎!”蘇蘊寒站了下來,不安的踱了幾下,回頭看了一眼林子諭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換個醫生?”
林子諭聽了這話,規矩的交叉在腹部的手又抬起推了一下鏡框,歇了一會方說:“梅小姐她是在拒絕治療,所以她討厭的應該是所有的像我類的醫生而不是針對某個人,蘇先生換了醫生為她治療,效果可能也是差不多的。”
蘇蘊寒有些生氣的望著他道:“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難道就由她這樣,不跟她治療了嗎?萬一那一天,她換了個好跑的人格,又跑不見人了怎麼辦?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們家為了找她費了多少的人力、財力?”
林子諭淡淡的笑了一下,走上前去,說:“蘇先生,現在主要是要她接受某個人,讓他信任、依賴,然後再加以引導,讓她接受治療。”
蘇蘊寒聽這話,坐下沙發,思忖了一下,方揮了一下:“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你,林醫生,今天你也太累了,先回房去休息吧。”
林子諭向他鞠了一躬,轉身走上樓去。
“等一下,”林子諭剛上樓梯,蘇蘊寒忽然轉過頭去叫住了他,“林醫生,梅小姐回來的事,我希望你暫時保一下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大哥。”
林子諭向他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轉身上樓去了。
黑暗!又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我倦縮著坐在自己的床上,警惕性的看著四周,她們都睡著。我在等待,悄悄的等待,這兩天我總是這麼警醒,我想要到光明的地方去,她們把我禁錮得太久,我太渴望見到陽光。
“梅小姐、梅小姐。”
隨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們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光圈,她們和我一樣被驚醒了,但是我一直守候在裏,最先一個箭步跨了過去,不顧身後的追趕、叫罵、哭泣聲,迅速地邁進了光圈裏,。
“你醒了?梅小姐。”
我一睜開眼,陳媽那張白淨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衝我和謁的笑了一下,手中端了一個水杯,坐在床沿上,對我說:“小姐,才睡了覺得很口渴吧?來喝口溫熱的蜂蜜水吧。”
“謝謝陳媽。”用過飯,蘇大帥非要實踐諾言,帶我去市裏買衣服,雖然我再三聲明,剛才的話是打胡亂說的,其實這身衣服和床上的那些衣服都很好看,不用再買了,但蘇大帥就是不同意,非得拉了我去。我隻好跟他說了,去買衣服我當然是不反對的,但前提是花的那些錢可不能算在我的工資上。蘇大帥說讓我放心,都記他帳上。這話我愛聽呀,有人掏錢給我買,不買白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