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看見霍京錚,佟宛一愣,不由去看角落裏的落地鍾,才不到五點。
怎麼他今日回來的這麼早?
心裏雖疑惑,可佟宛還是同鬆本良子一道站起身迎接他,卻不想才起來,腳踝處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的她身子晃悠了一下,眼看著就要跌坐回去,可巧霍京錚已經走到了她們跟前,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抱了她在懷裏,總算是有驚無險。
“怎麼了??”
霍京錚上下打量著她,克製不住的緊張,好似她是什麼弱不禁風的病美人。佟宛臉一紅,有些不自在的推開他,暗地裏動了動腳踝,好像沒剛才那麼疼了。
應該是她起猛了的緣故。
“沒事,我起猛了,”
當著鬆本良子,她不好說她剛才在樓梯口跌了一跤,隻能尷尬的笑了笑掩飾自己的難為情。霍京錚大約也是因為有鬆本良子在不好再追問,隻得瞪她一眼,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了。
“日常行事就不能小心些?虧得我媽還一直誇你穩重妥帖!”
霍京錚小聲的嘟囔,自然逃不過鬆本良子的耳朵。鬆本良子暗自笑了,不說話,佟宛在肚子裏腹誹了一陣,硬著頭皮別開了眼睛。
不就是扭了腳,至於這麼說她??
看出了佟宛的鬱悶,霍京錚不自覺的揚了揚唇角,再不鬧她,“正巧鬆本小姐在這裏,我今日請鬆本先生和鬆本夫人吃飯,等一會兒鬆本小姐坐我的車,跟我一道回官邸吧?”
佟宛和鬆本良子皆一愣,鬆本良子看霍京錚的眼神遮不住的意外。
“官邸?“他一向不與他們結交,除了大麵上,他從不與他們往來,怎麼現在突然就要請他們吃飯,還去的是督軍官邸?
鬆本良子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夏碧微沒回來那晚,他抓了鄭永榮,罪名是貪汙軍餉,蔡辛田這幾日正觸他的黴頭,*著他放人???他為了對抗蔡辛田,難道打算拉攏鬆本家?
“是,我官邸裏新請了一位廚子,前兒個正巧說起他會做日本菜,這不,我便想到了鬆本小姐。自宛兒來,鬆本小姐對她照顧有加,這情我要是不還,鬆本小姐指不定要在暗處怎麼說我小氣!”
霍京錚邊說,邊笑著看一眼佟宛,滿眼愉悅。聽見他叫她宛兒,佟宛一怔,臉上一片火燒,似笑非笑的皺了皺眉頭。
“督軍做人情,何苦打著我的名頭,叫鬆本小姐聽見了,還以為???”
她沒說完,害羞的咬了咬唇打住了話頭。
假扮情侶這種事情,他做的倒是順當,就不想想她耳朵根子受得了受不了!!
宛兒?他還真敢叫!!
鬆本良子咯咯的笑起來,邊笑邊打趣了幾句,誇霍京錚體貼溫柔,霍京錚竟也聽得下去,還直往上頭湊,*的佟宛咬唇不開口,打定了主意不理她們。
又說笑了好大一會,鬆本良子言說去官邸做客是大事,得回去換身衣裳梳洗梳洗,欲要告辭。霍京錚也沒挽留,客氣了幾句,叫唐青柏送她回去。
待二人走遠,瞧不見身影,霍京錚倏地收了笑臉,一把拉過佟宛的手臂上下打量一番,皺著眉頭道,“剛才怎麼了,我趕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麼?”
“哈??”
佟宛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的有些愣神,才想起腳踝的事情,“啊,你說那個啊,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樓的時候跌了一跤,跟她沒什麼關係。”
佟宛訕訕的笑,有幾分難為情,不想承認自己的膽小。霍京錚也不知聽進去沒有,眉頭皺的越發的緊,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的歎口氣,“你還是害怕。”
所以一向穩重的她才會摔跤。
可是他還是佩服她,當著鬆本良子,她居然能做到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在他認識的女人裏麵,她最勇敢。
佟宛神色一僵,呼吸停頓了幾分。
她該說什麼。
“女孩子嘛,還是膽小,比不得男人的。”
她幹笑了兩聲為自己辯解,勉強遮掩自己的情緒,霍京錚眯了眯眼睛,嗤笑一聲“傻瓜!”,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撫她的臉龐,習慣性的想捏捏她。佟宛覺察到她的動作,下意識的抬頭去看他,看見她眼眸裏的驚詫,霍京錚忽的清醒過來,指尖一僵,緊貼著她的肌膚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