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宴會畢,大部分的賓客都各自散去;唯獨留有蒼山派及紫衣閣的人在霸刀門暫住一宿。
霸刀門有東南西北四大院落,平時也不怎麼住人,房間都是用來安置來客。不過,院落之大,如果沒有方向性的去找起一個人來,那得花費大半天的時間。
這時候,天色已晚,霸刀門的操練場上卻是有弟子在練習刀法。
霸道刀法講究的就是霸氣,出手速度快捷,刀芒一閃,就要人命;絕不給敵手任何保命的機會。
一直以來,獨孤滅天教導門下弟子,總愛一句話簡單概括:“對百姓仁慈,則是對自己仁愛;對敵人手軟,則是拿自己開刀。”
霸刀門弟子時刻謹記師傅教誨,整日勤加苦練,以報師恩;其中有一名弟子姓楓名百裏,練功最為刻苦,每日早起晚歸,倒成了霸刀門新一輩中的楷模。武藝自然也是小有成就,並且為人忠厚,除了獨孤滅天之外,所有霸刀門弟子對他唯命是從。
夜闌人靜,這時,揚州城家家戶戶或許都熄燈就寢。唯獨霸刀門操練場上還有一人奮力練習霸刀刀法。
此熱血青年正是楓百裏。
楓百裏揚刀連續揮霍而來,伴隨著陣陣破空清響,響聲悅耳而不急躁,頗有規律可循;聽得人耳根柔和,睡意濃濃,像是宮廷鳴器奏樂一般。
陡然,楓百裏掙脫音律,猛地霸氣一刀,直蓋操練場上某一岩石而去。當時,刀石碰撞,摩擦出岩石齏粉散漫空氣當中;楓百裏收刀轉身之際,岩石已化成兩截。
楓百裏武藝尚且如此厲害,可想武林盟主獨孤滅天之蓋世神功。不過,獨孤滅天常年深藏不露,很少在弟子麵前施展功底,一般都是口頭指點弟子,讓弟子自行參悟。
深夜如此安靜,可聽見‘猝’的一聲,一顆小石子有目的性的砸在楓百裏的後腦勺上,可力道有限,倒不怎麼疼痛。
楓百裏又回過頭,一張白眸淨臉就這麼十幾公分的平視著他;在皎潔月光的籠罩下,這張臉突然吐出一塊鮮紅卷舌,顯得那麼的陰森恐怖。
楓百裏腦子一懵,下意識性的身子一退,堂堂八尺男兒就這麼嚇破了膽。莫非這世上真有鬼神之說?
非也!!
當楓百裏把心神定下,嗔目一看所以,方知來人不是野鬼,竟是自個家的少門主。於是一斜眼,疑惑道:“少門主,這麼晚了你還不去休息,到這裏幹嘛?”
獨孤落羽猶豫片刻,笑著踱步到楓百裏身前,才說道:“自然是有事情要詢問百裏大哥咯,要不然這麼晚我還找你喝酒不成?”
楓百裏瞟了一眼,隨後放下手裏的重刀,失聲笑道:“少門主好像隻和我喝過一次酒吧,記得那晚還是你感情受挫,你一向重色輕友,怎麼今日又是為了訴苦而來?”
楓百裏說話隨便,顯然在霸刀門和獨孤落羽的關係最為要好;所以說起話來才不遮遮掩掩,有什麼說什麼。
在獨孤落羽的心裏,楓百裏也是豪爽之人,兩人雖然身份有別,但獨孤落羽一直把他當做親哥哥看待;在生活上,兩人亦是從小玩到大的童年夥伴;隻是等到男兒身體發育成熟,獨孤落羽便萌發生理需要的欲望,因抑製不了自身私欲,整日與怡紅院的女人瞎混在一起,倒是忘記了家裏的這個‘好哥哥’。
獨孤落羽一聲苦笑,道:“百裏大哥,我兩誰跟誰啊?還說起這些瑣事;我來就是想問你母親把紫衣閣的貴賓安置到哪個院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