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韋陀緩緩說道。
“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沒有時間麼?”淩雲還是有些擔心黃果他們。
“故事是可以不用講得,隻要你對我敞開心扉,你願意麼?”韋陀搖了。
“好吧,我願意。”淩雲沒有別的選擇,他也不知道如何敞開,但是他說出了這三個字。
淩雲話一出口,立刻佛光乍現,莊嚴的光線籠罩了淩雲和韋陀兩人,一些似觸須一樣的白光連接在了兩人的大腦之間。兩人的腳慢慢離地,懸浮在了空中,淩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那一刻,淩雲突然發現,自己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似乎時間、空間都已不複存在的世界,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他的眼前,忽又出現了一方淨土。不對,淩雲已經看不到自己了,他似乎成為了一種更高階的存在,以純粹的意識在觀察這個世界。
在一片翠綠的山崗上,高高的野草叢生,一陣微風吹過,野草順勢低俯,恰好露出山崗那邊的一抹濃綠,那是一顆大樹。淩雲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動了起來,似乎是意識在逐漸地前行,他慢慢地看到了,那是一棵的菩提樹。在菩提樹下,一個男人正盤腿坐於金剛座上,閉目參悟。
任由月升日落,星沉日升,或風或雨,他不飲不食,巋然不動。四十八個日夜轉瞬即逝,又是月明,是夜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他默坐金剛座上,種種禪定境界一一示現,他終於遍觀一切,洞悉三世。次日淩晨,明星現天,他突然大悟,知宇宙真諦,舍肉身皮囊,無限光芒罩身,神體分離。
他化身一道柔和的光芒,繞整棵菩提樹三圈,然後光芒幻化人形,正是佛祖化身。樹上菩提子盡熟,有五色,他隨手一揮,全樹菩提子盡皆脫落,浮於空中。然後他略有所思,心念動處,菩提子顏色悉數褪去,變為潔白一片,而後果實本身枯萎成灰,唯留萬千光點,閃爍不停。
光芒動處,菩提子隱入佛祖掌心,化身變為璀璨光球,潔白如玉。光球向空中飛去,越來越脯直到變成一個光點,然後突然間光芒大盛,籠罩了整個大地,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祥和、安寧、友愛……那是一種平常心,無數的光球開始從大地的各個角落升起,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繁雜的生命氣息,再沒有了各種愛惡。
光球重新回到了地麵上,再一次幻化為人形,他望向淩雲的方向,雖然淩雲已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佛祖卻仿佛知道他就在那裏。
“我在無數的時光變幻中看到過你,我知道你會來這裏。”佛祖突然開口說話,不對,不是開口,他的嘴根本沒動,這是心靈的溝通。
淩雲的震動無以倫比,思緒變成一團亂麻,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
“不用詫異,現在跟你講話是我留在韋馱這裏的一縷精神,並不是當年的我,跟我來吧,讓我來告訴你這一切的本源。”佛祖突然飛升起來,向著遠方離去。
淩雲感到自己也動了起來,竟不受控製地跟在了佛祖後麵,隨著越升越脯他已感覺不到大地的氣息,於是他回過頭去,望了望身後,一個的星球就浮在他的腳下。
淩雲跟在佛祖的後麵,穿越了茫茫的宇宙,來到了另外一個星球,這裏正在發生著戰爭,佛祖的光芒籠罩下去,戰爭不再繼續,爭執不再存在,一個個光球再次從星球上升起,淩雲這次終於注意到了,那一個個光球都跟佛祖一樣,佛祖在助人成佛!不過佛祖與他們之間似乎也有不同,他們的光芒要比佛祖暗淡很多,雖然他們自己已經成佛,卻沒有助人成佛的能力。
又一個星球過去,又一次光芒籠罩,佛祖就這樣從一個星球輾轉到另一個星球,不過淩雲卻發現,佛祖的光芒似乎在越來越暗淡,佛祖在不斷消耗自己的能量,而這能量也終有消耗完的那一刻。
佛祖的麵前出現了一片似馬頭的星雲,他又一次看到了馬頭上的那顆星星,三顆行星在圍繞著它旋轉,而最外層的行星上有著蔚藍的顏色,但是本該孕育著無窮生命的行星現在卻如死寂一般。
佛祖幻化人形,第一次降到星球的表麵,他來到了一處所在,在那裏有一個高大的男子,淩雲詫異地發現,那竟然就是韋陀。韋陀的大棒上沾滿了血跡,周圍遍地都是屍體,佛祖神念追尋星球一周,韋陀已經是唯一的活人。
韋陀揮舞著大棒,發瘋似的向著佛祖攻去,佛祖的光芒再次閃現,一下子籠罩了韋陀的全身,萬千個人影出現在韋陀的周圍,那一個個人影都是韋陀,而且在上演著韋陀這一生中的無數個片段,或喜悅,或悲哀,或憤怒,或溫馨,有他呱呱墜地時紅撲撲的臉龐,有他第一次走路時的蹣跚,也有他娶親時妻子嬌美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