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名捕(2 / 3)

陳豫川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悶悶不樂。回到衙內,陳豫川哪有心思料理公事?隻叮囑了手下的兄弟們幾句,就獨自一人,早早回到城南的家中,閉門不出。

家人見陳豫川不言不語,知道他又犯了心事,除一日三餐招呼他外,都遠遠地躲著他。一連數日,陳豫川都在家裏冥思苦想,偶爾也到街上茶鋪裏坐一坐,聽聽茶客們的議論。大多數茶客認為是家賊所為,也有人說此賊乃京師巨盜,能飛簷走壁;更有人胡言亂語,說什麼賊是三兄弟,親眼看見他們像大鳥一樣飛來飛去。還有一種說法,說是川東秦門幹的。雖然人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卻沒有一種說法靠譜,全都是個人的臆想加猜測。

閑來無事,陳豫川便將那枚無影針拿在手上細細把玩,唐門乃蜀中武林名派,不可能做如此宵小之事。川東秦門,祖上倒是一江洋大盜,但受朝廷招安後,世代皆為良民,細想也不可能。思來想去,竟然全無一絲線索,豈非咄咄怪事?

陳豫川為此茶飯不思,夜不能寢!一天,家人發現陳豫川不見了,像一陣吹過大地的風一樣,消失得無蹤無影,害得他老婆到州府裏又哭又鬧。其實,衙裏的同僚們也不知道陳豫川到哪裏去了,連知府大人也不知道。有人猜疑,陳捕頭遭強人殺害了,因為他多管閑事,惹惱了江湖朋友。

臘月初二,遂州至重慶的官道上,走來了一位手執白布招牌的算命先生。此人一路招搖,竟無一人認出他就是陳豫川所扮。中午時分,陳豫川來到了蜀中赫赫有名的唐門大院外,圍繞著偌大的莊院轉了一圈後,便不走了。他認定既然程家現場有唐門獨家暗器,唐門就自然脫不了幹係。於是悄悄地尋一隱蔽處臥底,耐心而細致地觀察,天天早起晚睡,絕不放過任何可疑的跡象。這樣守候了二十餘日,絲毫沒有看出一點異樣來。陳豫川沒了耐心,他時常看著那枚小小的鋼針發呆,也不知思路上哪裏出了差錯。如此重大的案情不僅絲毫沒有進展,甚至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一時苦無他計,陳豫川決定返回遂州,再作商議。

陳豫川悶悶不樂,無精打采地往回走,快到遂州地界時,遇到了一位重慶漢子。這位重慶漢子言談甚是豪邁,說到故裏的秦家大戶,滿眼盡是羨慕之色。陳豫川聯想到茶肆裏的傳言,心想何不去碰一碰運氣?

臘月二十六,陳豫川來到潼南地界,遠遠看見臥龍山下矗一大宅,氣勢恢弘,計有房屋百十間,乃新近建成。陳豫川閱曆豐富,潼南距離遂州並不遠,他從未聽人言及潼南有這麼一位富人。心中有了疑團,便獨自一人來到大宅對麵的茶店裏,買了一碗茶,慢慢地一邊喝,一邊與茶店主人聊天。談話中,陳豫川不斷地誇讚潼南是個好地方,物產豐富、人民富裕,說得店主人嗬嗬地笑聲不斷。二人慢慢就扯到了對麵新建的大宅上,店主人竟然不知是何人所建,隻說是今年冬月間,有一個外鄉人來這裏買了上百畝的地,動工修建了這個大宅子。

“好像是冬月十六動的土吧?”

陳豫川聽到這麼一說,心中十分激動,表麵上卻不露聲色,謝了茶店主人,就到附近鎮上的客棧裏住下。

每日裏,陳豫川有事無事都到茶館裏坐一坐。一連十天,均未發現大宅的正門開過,隻有一個老仆人從正門側的小門中進出,或打掃衛生,或去鎮上購些菜蔬回去。

陳豫川天生就是吃六扇門這碗飯的,能言善辯,機智偽巧,不多日,便與大宅子的老仆人熟稔如故。老仆人說他也不是本地人,是新近從重慶那邊聘來的,對主人的情況不十分了解,隻說主人年近七十,雙目失明,在這個地方,無親無戚。這麼大一座宅子,府上卻隻有他和兩個丫鬟、兩個書童。同時老仆人還給陳豫川說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他家主人每到月圓之夜,不論刮風下雨,必定會外出遠行,多則十日,少則三五日,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去幹了些什麼。反正出去的時辰,必定是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