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索多瑪的120天 (三)(1 / 1)

安言趕到濱江師範學院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他在學校門口又給小吳打了個電話,小吳告訴他命案就發生在學院後麵的操場。

十幾分鍾後,安言來到了操場邊上,操場的入口已經被黃色的警戒線圍了個嚴嚴實實,警戒線外麵,一雙雙惶恐而好奇的眼睛正密切的注意著裏麵的一舉一動。

“麻煩讓一讓。”安言和藹的朝圍觀的師生們說道,他們看見警察都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

“謝謝。”安言衝他們點頭微笑,鑽進了警戒線。

操場並不算大,跑道也是普通的煤灰跑道,前天的一場雨把上麵的石灰線衝刷的麵目全非,簡陋的操場讓安言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警校裏的日子。

“安隊,大家都在等你呢。”一個聲音從他左側傳來,安言側過頭,一臉陰鬱的小吳正站在那兒。

安言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了左側的庫房。

“太他媽慘了,凶手簡直是個畜生。”走過去的時候,小吳臉部抽動了一下,狠狠地罵了一句。

安言閉上了眼睛,竭盡全力幻想著現場慘烈的狀況。

走到庫房門口時候,小吳剛做好了一個推門的姿勢,門卻從裏麵很一把推開了,一個女警員捂著嘴巴跑了出來,臉色蒼白如紙。

“至於這樣嗎?”安言心裏暗說一句,跟著小吳走了進去。

陰暗而狹窄的過道裏擠滿了穿著製服的同事,不過刺鼻的血腥味兒還是透過這些同事的身體縫隙間傳進了安言鼻孔裏,安言皺了皺眉頭,費力的穿過了那些同事擠了進去。

“你又遲到了。”聲音從牆角傳來,安言循聲望去,咽了口唾沫,低聲叫道:“顧局。”

顧局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盯了他五秒鍾,便冷冷的轉過頭去,像是從鼻子裏哼出一句話。

“還愣著幹什麼,大家等你呢。”顧局用腦袋側向了身邊忙碌的警員。

“是!”安言本能的敬了個禮,走到了那群警員中間。

屍體已經被抬走了,現場用白線勾勒著死者死亡時的姿態,一個死在了做仰臥起坐用的墊子上,另一個趴在不遠的地方。

“安警官,第一次見麵可就遲到了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淺灰藍風衣的女子,長發披肩,年紀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戴著一副拉風的墨鏡,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個警察,而衝他對自己說話的口氣來看也不像是報案人。

安言看了看四周,在這一群全是黑色警服的同事中間,這個風衣女子的裝束異常刺眼。

“我們現在在辦案,請無關人員到一邊去。”安言瞪了他一眼,從一名同事手裏接過白手套戴上。

“小安,不要亂來,這位是省廳派下來的淩寒警官,人家是......”

“顧局長,不要說了,咱們還是專心看安言警官如何破案吧。”淩寒摘下了墨鏡,禮貌的打斷了顧局的說話。

“這還是第一個敢打斷顧局說話的人。”安言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和身邊的法醫賈慶陽聊起了現場情況。

“手法很殘忍,我做法醫十二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慘的屍體。”賈慶陽摘下了口罩,重重歎了一口氣。

“老賈,還是講講具體情況吧。”類似的感歎安言已經試聽第二遍了,他不得不提醒賈慶陽進入正題。

“男死者頭部又被鈍器擊打的痕跡,但屬於勒頸窒息死亡,死者在死後還被挖去了雙眼,生殖器有被蠟燭燒過的痕跡,吭......”賈慶陽頓了頓,繼續說:“女死者也是窒息而死,死法上和男死者相同,死者死後被剝下了頭皮,**也被蠟燭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