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一張臉,一張毫無生氣,充滿了滄桑的女人臉。
“還在睡!你昨晚去網吧包夜了啊?”顧憶劍已經從外麵回來了,手裏拿著幾根油條。
“我昨晚不在房裏嗎?”肖靖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一雙眼裏布滿了血絲。
顧憶劍笑了笑,把手裏的油條遞到了肖靖手上,“可不是嗎,昨晚我從學校回來時候都已經十一點了,門是鎖著的,淩晨三點多我起夜也沒見你回來。前幾天也是這樣,你呀......”他歎了口氣。
“難道我真的出去了?”肖靖手拿著油條喃喃自語起來,“我也記得我昨晚好像出去了,還有個女人......”
“女人?”顧憶劍撲哧笑出聲來,“咱們認識這幾年來我可是一次也沒見你和異性聯係過,要不是我常和女同胞們打交道的話,我那些朋友可真把咱們當成是GAY了。”
肖靖閉起了眼睛,想盡力把那個女人的臉龐回憶起來,可腦海裏的那張臉卻越來越模糊。
九點十分,安言搭著一輛出租車趕到了現場,不過似乎還是晚了一點,死者已經被抬走了,賈慶陽正在龍頭邊上洗手,安言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安言順手遞過去一支煙。
賈慶陽將手擦了擦,接過煙卻並不著急點燃,“屍體身上沒發現什麼線索,又是一樁無頭案。”
“可以和二一四並案了嗎?”
賈慶陽把嘴巴朝右邊努了努,“這你可問錯人了,並不並案,還得組長拍板。”
安言這才看見賈慶陽右邊的兩個人,一個是重案組組長陳萬林,另一個是淩寒,兩個人好像在爭論些什麼。
“你來了。”陳萬林看著安言走過來,馬上和淩寒停住爭論,拋給安言不冷不熱的一句問候。
“陳...組長,我想再去現場看一看。”安言壓了壓火氣,這才沒讓自己的牛脾氣衝上來。
“二樓左手第一個房間,想看就去看吧,反正又沒有人攔你!”陳萬林冷冷一笑,“下午兩點開案情分析會,你別遲到了。”
安言沒有答話,隻是低著頭走上了有些狹窄的樓梯。
房間很小,房主人的一些生活用品被淩亂的扔在了房子的各個角落,這樣便更加給人一種憋悶感,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劉德華和周傑倫等港台明星的海報,但惟有一幅引起了安言的注意。
這很像是一張油畫,在眾多的明星海報當中它顯得是那麼的深奧不凡,畫上的男子半裸著身子靠在了浴缸裏,鮮血染紅了他背後的浴巾和浴缸裏的清水......
“這可真是一幅讓人震撼的作品啊。”安言不由得歎了一句。
“你也發現這幅畫的問題了?”聲音從背後傳來,安言轉身看見了一臉不悅的淩寒。
“是你,剛才和陳組長爭什麼呢?”安言隨口問了一句。
“別提了。”淩寒嘟囔了一句,“還是說說案情吧,你覺得這幅畫會是一個隻有小學文化的小姐所有的嗎?”安言思索了片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這幅畫叫馬拉之死,是法國新古典主義畫家達維特的名畫。”
“哦,是這樣啊。”安言裝作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看吧,連你這個警察都不知道這幅畫,更別說是死者了......”
雖然是淩寒無心的一句,可安言依舊覺得有些臉紅,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數落。
“就當是我不知道了,可你怎麼能肯定死者不會因為覺得這幅畫好看就把它買回家貼在牆上呢?”
“直覺,並不單是女人的直覺,而是一個女警察的直覺。”淩寒淡淡一笑,將牆上的那副畫小心的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