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男人牽著蛤蟆把它轉的暈頭晃腦的,他還未轉身,錦翔就吼了出來,那傻蛋的獅吼豈止了得,震得著祠堂之外一片回響,連對過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誰TM讓你抓走我的蛤蟆的?!”被金絲纏得緊緊地,老趙連叫聲都發不出,他可憐巴巴的盯著錦翔,兩粒小豆眼在白燈下泛出了紅光。錦翔突然火大了起來,他才不想對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但是歸根結底,他們不是六畜的人,就不允許帶走六畜的任何一樣東西!
“哈哈哈,小子,這蛤蟆可不是你的,我想抓就抓,有本事,你搶回來啊。”穿著唐裝,帶著圓頂帽的男子,清楚的了解六畜的每個角落,既然他這次是來破壞的,就沒什麼好忌憚了,身為妖靈獵人的首領,不帶上一麻袋實用的妖物回去,還怎麼襯得上這稱呼?
“大爺我說是就是!”錦翔生怕傷到老趙,也不打算用結印了,他一個箭步衝到了前去,伸手就是對著那人揮了一拳,不過對方的身手也是了得,他僅僅是半彎下了腰,連腳都沒挪一下,就擋過了錦翔的攻擊。
而那個滿麵病容的男人隻是架著攝像機,完全不參與其中的樣子,他咧著嘴興奮的笑著,仿佛特別喜歡看人打架的場麵。
黃老大將蛤蟆甩了出去,扔到了李祠邊的草坪上,蛤蟆在金線裏根本無法動彈,隻能半躺在冰冷的草地上斜眼看著錦翔和那人互鬥。
隻不過在此時,那人手裏已經沒了東西,錦翔卻還是沒有使用行術,他也不給對方使用的機會,立馬又是一拳上去,兩人的身高相差無幾,都是一米七出頭,但是錦翔較有衝勁,而對方則穩當。
“小子挺有道義的。”黃老大生平最佩服的就是豪爽誠信之人,隻不過他自身卻與其完全相反,麵對一個比自己小上兩輪的孩子,還是個遇人不用道術的道士,黃老大在思考到底是讓他懂得世態人心還是保持他那顆單純的心呢?
這也不是拍武打片,錦翔的打擊毫無章法可言,道家也有許多分支,比如法師和道士就是兩種不同的類型,法家慣用行術,道士則以擺陣和劍術揚名。還有精通各種法器的天師、隻運用氣力的氣功師等等。如今早已沒了這樣精細的別派,而錦翔手中無劍,即使他在朱陽的課上學過了半年的劍法,現在卻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男孩的花拳繡腿根本傷不到黃老大分毫,幾乎天天都在和惡妖打交道的人,怎麼可能抵禦不住這種攻擊?在這十一月,山間的溫度已經降到了負數,錦翔哈著霧氣流了滿頭的汗,北風一吹,那滾燙的汗水馬上就變得冰冷,使得他外冷內熱,連頭都開始暈了。
不光如此,那奇怪的人一直把這個場麵用攝像機拍了下來,錦翔卻是毫無辦法,他要麼使用行術,一舉打敗兩人,救回老趙還能摧毀攝像機,不然沒有其他路可走了。隻不過不能用道術傷人這個規定,是不限定在六畜之中的,道術本身是用來降妖伏魔之術,用來傷害同胞,未免也太不擇手段了。
“這個社會,可沒你想的這麼美好。”黃老大帶著圓墨鏡,墨鏡的兩邊還閃著綠光,錦翔猜測那可能是特殊的夜視鏡之類的,他與錦翔隔著三步的距離,兩人在探照燈的光芒下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的舉動。隻見黃老大動了動右手的拇指,並且搓了搓食指上的那枚金色戒指,接著那戒指閃了一下,一根金線瞬間從戒指中竄了出來。
錦翔知道倒退是來不及的,他合攏了雙手,在身體被纏繞住之時就發出了結印:“紅蓮!”那火光比攝像燈還要明亮,燃放在李祠外圍的一片,連祠堂門口的柱子都被熏黑了,黃老大被這厲害的分散行術攻的立刻放開了手,為了避免自己被燒到,也隻能退出錦翔的攻擊範圍,而那金線也被收了回去。
而在錦翔放出紅蓮的那一刻,那白色的燈光,卻暗了下去,黃老大回頭看了看那病怏怏的男人,對方聳聳肩,無奈的笑道:“沒電~”
火屬性一向是最具有攻擊性的,因為烈火無情,無論是人是妖,隻要帶有肉身,就碰不得這滾燙又虛無的東西,黃老大殊不知,錦翔這火,連鬼也燒得!
一打符紙在口袋裏可不是用來看的,人家既然出了手,自己也沒什麼好客氣了,想教自己做人的道理?錦翔笑了笑,這樣的人,還想告誡別人要如何如何?自己卻一點也沒有準則可言,這樣的人,最後隻會做那最最失敗的一個。
夾住了一張,錦翔的嘴裏念念有詞,在他禁令的這段時間,他不光會畫符了,連以往學到的招數都精進了許多,就譬如這看似不起眼的火鼠,屬於小範圍的分散攻擊,沒有紅蓮那般帶有殺傷性,但是錦翔已經可以控製火鼠的走向,並且靈活的利用這些小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