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那個木頭櫃子上的時鍾非常的吵人,它不像普通的鍾那樣隻是靜悄悄的走著,而是發出了非常大的聲音。
那台鍾是圓形的,外麵包裹了一圈木雕的紋路,好似一群鳥兒連結在了一起,鍾的指針是銅製的,銅鏽已經在那上麵顯現了出來,想必這鍾也有一定的年數了。
這個房間不大,卻也別致,窗戶被封了起來,用暗紅色的窗簾遮住了。頂燈就像一隻倒扣的南瓜,隻是上麵刻畫了精細的圖畫,讓那黃色的燈光映出之時有一絲的斑斕。一張床和一個櫃子再是一台鍾,剩餘的則是腳下那暗紅色的木地板了。
弗欒吸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已經被關了兩天了,對方會送飯給自己,也會讓自己出去上廁所,隻是被兩個魁梧的保鏢盯著罷了。
女孩穿著不是自己的衣服,那是件惡心的冬季旗袍,白色的底搭配藍黑色的玫瑰,加上一件毛茸茸的披肩,她覺得自己像個三十年代的舞女,心情差到了極致。
不過這件衣服,也不像外麵賣的那般廉價,這旗袍不怎麼修身,袖子也稍微擴大的垂下來,一看就是古董,那個妖靈獵人不但愛收藏這些東西,還把這些東西給人穿,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金色的眼睛又直勾勾的盯著那攝像頭看著,弗欒在這兩天裏想了無數她為什麼會被抓走的原因,卻都得不出結果,對方也一直不跟自己溝通,使得自己隻能處在黑暗之中胡亂猜忌。
她不知道六畜現在如何了,若雨一定著急的要命,說不定會不顧禁令出來找自己,但是她沒有明確的目標,所以此時恐怕隻是坐在宿舍裏發呆,或窩在床上偷偷的哭泣。
想到這裏,弗欒的內心膨脹了開來,她決定在下次上廁所時做點什麼,那妖靈獵人怕是太小看她了。從一開始自己被抓住,弗欒就沒有特別的反抗,因為當時的氣實在太滲人,而現在隻是兩個保鏢的話,她應該能對付過去。
“累死啦…”從飛機上下來,錦翔的頭幾乎不能轉了,他就一直歪著睡了近五個小時,不落枕就怪了。
南寧的氣候宜人,隻要穿一件T恤和薄外套就足夠了,而兩人都穿了軍靴,為了之後的行動做的準備,現在錦翔歪著頭跟在浩霖的後麵,他們要找旅館休息一陣,再決定目的地。
從機場輾轉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他們這次不再在城市中心落腳,現在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半空了。
“就這裏吧,你去前麵飯館買兩個菜。”浩霖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V領毛衣和修身的牛仔褲,他的頭發也比較長,配上靴子特別酷的感覺。
“哦。”錦翔則穿了一件機械凱蒂貓的T恤和大紅色外套,他拿著浩霖給他的三十塊錢跑到了旅館對麵的餐館裏去了。
“老板,魚香肉絲、番茄炒蛋、兩盒飯。”十五加八加二一共隻用了25塊錢,還省了五塊,錦翔樂嗬嗬的把那五塊錢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拎著打包好的飯菜進了旅館。
這個旅館還算普通,衛生不錯,但是設備不是很齊全,電視機也是那種老式的方盒子,更別說會有電腦了,有網的還得加錢,錦翔寧願花流量也不花這點錢。
吃飯的時候靜默無聲,這讓錦翔又想起了曾經與浩霖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光,那時候也是這樣,浩霖幾乎都不說話,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起床,一個人打遊戲。隻有任務上有什麼困難了,他才會提醒錦翔兩句,接著又放之不理。
這樣的生活其實沒什麼特別的,錦翔以為自己能從那個破道觀裏走出去,就可以天天遇到不平凡的事,可以交到數不清的朋友,大家可以像家人一樣的互親互愛,然後成群結隊的去冒險。
隻是一個人的一生,總不會是驚濤駭浪的,即使像這樣去尋找宿敵,錦翔也沒有了興奮的感覺,其結果他是已經預見到的,要不就是打敗對方問出弗欒的所在並找回來,要不是就是慘敗或讓他又跑了。
那麼自己所期待的,到底是怎樣的事情呢?難道是自己預見不了的事?這個世界還能有什麼預見不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