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物異常的急躁,它們從樹底下接二連三的鑽了出來,發出了像蛇一樣的嘶嘶聲。
它們體型不大,隻有2-3寸的長度,像極了蛇但又不是蛇,它有著鼠類的頭部,卻像蛇一樣吐著黑色的信子,它的身體被拉的很長,光溜溜的沒有毛發,而在它的背部,還有兩對透明的羽翅,像飛蟻那樣的翅膀。
鼠頭蛇身蠅翅之物,名為狎猥(xiáwěi)。這是非常非常古老的毒物,而且並不是什麼尋常的生物。狎猥不是正常的活物,而是由邪術培養出的毒物,從它的名字直譯過來則是:汙穢。
這種東西隻有古人才做得出,也隻有古人得以保存如此長的時日。古代的術法精湛卻又可怖,用作防身、禦敵,術法都是得力的助手,然用在謀害、利益,術法都變成了邪惡的化身,它們毫無情麵,也不留活口。
弗生感到自己的手臂隱隱作痛,雖然傷口很淺,但是整個上臂都已經腫脹起來,他一個起身,立馬退到樹前,右手同時取出金行槍開始射擊。
金行槍的威力就如普通手槍的一半,但是根據使用者的氣力和製造出的丹藥會形成更大的力量或是破壞力。弗生曾向製作槍支的朱陽導師購買了兩把,這種槍攜帶方便,非常輕薄,因為沒有彈夾,所以都會被交通部的安檢人員認作是藝術品而通過。
尖細的子彈精準的射穿了一條條從樹下鑽出的狎猥,但是它們的數量實在龐大,那下麵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不斷的跑出那種東西。弗生踩在老樹的藤條上麵,一點一點往上攀爬著。樹的外圍布滿了那種東西,而它們的攻擊範圍不大,他剛剛也是在下蹲之時被突然跳起的狎猥咬到,所以它們必須非常靠近才能傷到自己。
弗生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他爬到了老樹的半腰,斜跨在一根粗大的枝幹上麵,那些蛇一樣的東西馬上也跟著爬了上來。無論用什麼術,都無法一下擊垮這麼大量的狎猥,若此時有錦翔的火焰,那就輕而易舉了,弗生皺了皺眉頭,左手已經麻木的沒了知覺。
在不遠處的草叢裏,弗生再一次看到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雙目相對,他不知道那家夥為何又回來了。那隻山貓在戰場外冷觀一切,弗生就像是一隻困在圍籠內的怒獸,縱有一身本領此時也無處施發。
若是那山貓想要嚐食自己死後的肉味,那它就大錯特錯了,被毒蟲咬過的皮肉它一旦吃下去,自己也會死的很難看,況且弗生根本就不會死,他才不會蠢到死在這種地方。
在這潮濕的夜晚,天上被淡淡的雲霧所遮蓋,看不到一絲星辰。那隻山貓躲藏在草木之中,虎視眈眈的看著樹上那個將死的人兒,它從未感到過如此強大的力量,隻不過這樣的力量被雲霧遮蓋了住,沒人發覺。山貓無法做什麼,它擅自上前也是死路一條,它隻能靜靜的等待,等待那層雲霧被撩撥開來。
那些毒物爬到了樹中央,弗生的槍也沒了用武之地,他抖了抖大衣,身上已經有好些個毒蟲胡亂咬著,那些東西沒有思想,隻是一味的驅趕著入侵者,弗生確認一旦他離開這個範圍內他應該就安全了。
但是樹的周圍全是狎猥,他即使往遠處跳還是處於毒蟲堆裏。弗生抽出符紙,念動了金剛之針,像雨水一樣細密的針尖忽的射出,那些針雖細卻有力,把攀在樹幹上的蟲子全部定在了上麵,無法動彈。
惡心的毒蟲在針下肆意的扭捏著,它們撲扇著透明的翅膀卻無法飛起來,而一顆顆如同老鼠一樣的麵部之中卻突出了黑色的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響,它們痛苦的尖叫聲則引來更多樹下的同類。
不斷的耗費著氣力,身上的符紙也快耗盡,那顆滿是老藤的古樹上被插滿了毒物,它們一條連著一條就像是黑色的藤蔓一樣,牢牢的包裹住了這顆富有生命的大樹。弗生不斷的吸著氣,他感到頭暈目眩,體力的流失以至於毒素更快的侵入了體內,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雖然他一點也不緊張。
他盯著那隻狸子看著,對方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裏,根本不怕自己突然拿出槍把它打中似的,它隱藏的距離非常近,就在大樹的三四米之外,但也是毒物無法追蹤的距離。
金行比任何一個書法都有限的多,雖說金行的攻擊非常致命,但也隻能是單個斃命。火和水是範圍最大的攻擊性行術,火的破壞力強悍,水的可塑性更高。而木和土更多要用在巧計之上,它們的攻擊也不高,就像太極拳一樣要以柔克剛才行。金則是最特殊的,金相當於武器,卻不如那些炸藥和炮彈。金可以延伸出的術法太少,幾乎所有使用金行的道人都隻會變換出一些刀具和暗器來抵禦外敵,擁有的可塑性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