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表,現在才是上午九點,浩霖打算在這房屋裏偵查一番,他從背包裏拿出了一些重要物品放在了外套的口袋裏麵,然後站到那倒在彈簧床的家夥麵前。
“起來,去看看其他房間。”浩霖說話雖然不像弗生那樣冰涼涼的沒有感情,但是總有一股厭煩、不情願的味道,反正他總覺得跟別人說話是個麻煩。
“哦哦,知道了。”錦翔閉著眼,躺在上麵開始犯起了懶,直到他聽見房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那蠢家夥立馬跳了起來,跟著浩霖後頭走了出去。
這裏的房間雖然古舊,但麵積卻不小,四間屋子每間被分等的劃分出來,均有兩個木窗口,每個房間約有三到四十平米,房間是狹長型的。浩霖推開了那死者對麵的房門,這裏看起來也有人住,床上鋪著一層棉被,木地板上有未幹枯的水跡,是早晨洗臉濺出來的,那繪著牡丹花盛水的鐵盆還在桌上呢。
“這裏應該是樓下那個男人住的。”雖然不想多想,樓下那個人長相白淨,麵色卻不怎麼好,而且看見外來人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難道是心裏有鬼,故作鎮定?
檢查了這間房間的各個角落,男人住的地方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行李箱裏的衣物,其他基本沒有多餘的東西了,剩下的隻是老屋裏本來就帶著的家具。
兩人從裏麵退了出來,並關好了門,這裏的建築古舊,連走出門的地方都有一道凸出的坎子,錦翔就差點絆倒了,還好他緊急的抓住了旁邊的門框,不然非摔個大馬趴不可。
其餘的兩間房間都布滿了灰塵,放著更多古老的家具和日常用品,有一張長板椅上架著一台古鍾,那鍾被灰色的蛛網全部覆蓋住了,裏麵的指針也由銅色變成了鐵鏽。
這兩間屋子的窗都被嚴實的封住了,在門邊有一條綠色的長線,拉下就能打開屋內的鎢絲燈,昏黃的屋子還是讓人看不透徹,錦翔倒弄著一些快爛了的櫃子,想要看看裏麵有什麼東西,幾隻蟑螂窸窸窣窣的從裏麵爬了出來,接著他看見了一團黑色的小東西,在一個非常矮的床頭櫃之中。
“喂,看這個!”那小東西孤身一個,咧著嘴在裏麵發抖,它非常的弱小,躲在裏麵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浩霖也蹲下看了看,原來是小貪食鬼,一種喜歡呆在雜亂的、潮濕的地方的鬼靈,是小型動物變質而成的,多為老鼠、貓狗等等。
看見那旁邊有一具發白的屍骨,那是一隻被耗子藥毒死的小家夥,它可憐巴巴的一直被困在櫃子裏,就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錦翔又回憶起了當初在北京大戰貪食鬼家族的經曆,那次真的算是險象環生,不但遇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貪食鬼,還有吞食人記憶的魍鬼差點要了他的命,要不是當初弗欒行術的壓製和浩霖的式神帶領,他們根本敵不過那些東西。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舉起符紙念完了往生咒,那團黑乎乎的家夥就不見了蹤影,錦翔拍拍衣裳站了起來,白色的衛衣在這裏太容易弄髒了,現在他的袖口就有兩處拍打不掉的灰跡。
“不錯啊,會背道家往生咒了。”身後的男子有些讚賞的誇獎著錦翔,往生咒在開始都是學的佛家梵文,今年才學了道家的經文,雖然浩霖早就知道這篇經文,不過錦翔這麼快就背熟了,的確讓他刮目相看。
“哼,小意思~”那笨蛋踏出門坎左搖右晃的,開始得瑟了起來。
浩霖看著那木地板也開始左右搖晃的,他急忙開口:“去下麵找那個人問問吧。”
“好勒~”錦翔停下了那奇怪的舞蹈,扶著扶手慢慢的往樓下走去。這種房子都是由一根根木板架在梁上裝訂而成的,古舊的地板之間縫隙很大,幾乎能看見樓下的情景,錦翔要是在上麵亂竄亂跳的,指不定哪塊木頭的鐵釘鬆動,木頭傾斜,接著整個人都會摔下去。
那碗白粥已經被喝完了,但是那個憔悴的男人依然在啃著醬瓜,坐在桌子前不想動彈,外麵的天氣的確有些陰霾,上午九十點了,太陽都還沒出來,聞著那潮濕的空氣,浩霖估摸著下午或晚上可能會下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