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依的視線開始聚焦,她看到眼前的那個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西裝西褲,就像是婚禮上的伴郎一樣,那家夥惡趣味的把短發染成了白色,還用發蠟將它們往後屢,形成了一個異常非主流的發型,男人又高又瘦,長相尖銳,他就像一根白色的骨頭,等著一頭狂犬來咬碎他。
而淩依,就是那條狂犬。她知道老人無事後,便考慮到了最壞的一麵。她舉著槍,慢慢朝裏走去,床後的血跡更加的濃鬱,那讓人反胃的味道雖然一度習慣了下來,在今天,淩依依然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老黑就那麼躺在那裏,身體支離破碎,他的一個眼窩被打爛了,眼球從裏麵滾了出來,腦子被砍了數刀,自那刀口中流出了紅白相間的液體,他那粗壯的身體被劃開了一道道口子,黝黑的血液從裏麵緩緩流出,他的身體已經冰冷。
若是眼前的男人就是凶手,淩依真想一槍崩了他,但是他穿著白色的衣服,身上沒有凶器,他也不會那麼快的處理好那些東西,淩依雖然心痛,但腦子仍然冷靜的思考著,這個人雖然沒人認識,但是他應該不是犯人。
想是這樣想,淩依卻仍把槍舉在身前,她的眼眶發紅,肚子也很難受,當然最難受的,還莫過於她那顆脆弱的心,老黑陪伴她這麼多年,幫她掩護破獲那些靈異案件,他雖然看不見鬼,卻深深的相信淩依不是瘋了,而是真的能看見。
老黑就像她的哥哥一樣照顧著淩依,而淩依從來不知道,失去宛如親人一樣的人,會是這般的痛心,接著仇恨湧上心頭,幾十年學的道法全部被拋之腦後,淩依現在隻有一個想法,槍斃那個凶手!
“真的不是我啊,我也是來這裏調查的,剛剛才進來,別開槍啊大姐!!!”高瘦的男人不斷的哆嗦著身子,他穿著奇異,說話也不分輕重,這種時候越是大聲就越是激起來人的憤怒,錦翔在後麵看的不知所措,而浩霖則當機立斷,將淩依的手抓住,不讓她幹出傻事來。
浩霖也在同時看見了老黑的屍體,他也從未見過這樣殘破不堪的身體,太可怕了,幾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塊爛肉,他的靈體全部碎了,根本無法超生,簡直就是罪孽。
浩霖緩了緩,他又揉了揉那左眼,接著認真的說道:“冷靜些,他不像是犯人。”
就連浩霖也看的出,對方的確是碰巧在這裏,碰巧被發現的,雖然動機可疑,但他的確不會是作案之人。
淩依喘了口氣,吐出那憋在胸的那股怨氣,她狠命的開口:“把他銬起來!!!”
還處於呆滯狀態的麻子臉從腰後拿出了手銬,他一邊走向那個男人,一邊吸著鼻子,強忍著不讓自己流出眼淚來,他瞪著那個男人,把男人的雙手抓至背後,刺痛的手銬夾住了那瘦如柴火的手腕,白衣男人立馬冤屈的喊道:“真不是我幹的啊,別抓我啊。”
“走!”麻子臉低吼一聲,釋放出了與麵容不符的魄力,他推著那男人離開這裏,打算到樓下問話。
白衣男子走到門邊,然後停了下來,他的眼神突然黯了黯,然後又作出那副欠揍的姿態:“救救我啊,錦翔,我真的沒殺人,錦翔,你是陳錦翔吧!”
錦翔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在叫自己的名字,接著笨蛋男孩條件反射開口:“我不認識你啊。”
“但是我認識你啊,錦翔,你快救我,我是黑爺的朋友啊,黑爺!你認識的吧?”那個像竹竿一樣的男人變成了無賴,他托著腳步不想讓那麻子臉把他拉出門去,從他口中提到的名字,屋內的三人紛紛看向了那個男人,難不成他是道家人?
“你認識……”錦翔正欲開口與他說黑爺的事,但是卻被淩依阻擋了住,無論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在這裏出現,都是有嫌疑的,所以她不能把錦翔也牽扯進去。
本來嘴角還在上揚的臉,因為對方的阻攔又哭喪了起來,男子哇哇大叫,像是瘋了一樣:“我不要坐牢啊,我真沒殺人,錦翔!錦翔錦翔!你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