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要把那個人給找出來!”一大清早,錦翔帶著一副濃重的黑眼圈從宿舍大樓裏走了出來。他從昨天知曉名單後就完全沒有睡好覺,這一早還沒吃早飯,他就想去大殿搜人了。
玄葬。一個從來沒人聽說過的名字。也是一個從來沒人見到過的家夥。問遍熟識的人,似乎都沒有人知道玄葬到底是誰。
他到底存不存在六畜?又是幾年級的學生?錦翔和範紋都回想了那次初選的過程,他們似乎也沒有看到比蕭雪更厲害的術法出現。
錦翔也沒注意在筆試時的其他人,光是看到張沁呆在那裏他就渾身不自在了。何況到了考試時間他又集中了萬分的注意力在考題上,更加不可能記得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但是把他比下去的家夥,他說什麼也想將對方找出來看看,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又擁有怎樣的術。
“會不會是佛家人?名字的諧音就是天蟬子,但是葬這字號,又與佛門無緣。”範紋跟在錦翔後頭,這個時候應該是他和弗生的早讀時間,不過他也好奇那玄葬到底是什麼人,所以才跟了出來的。
“不,一定是個禿子。葬不是死亡的意思,是盡的意思。緣盡、人盡、萬物盡。葬字的上下都是土地,中間卻是死字,說明了一切終皆為盡數。”錦翔突然正經了起來,照著平日所背的經文所推理出了葬字號的由來。
“這麼一說好像的確如此,但我從來沒有在六畜看見過和尚啊。”範紋佩服錦翔在這種時候還能冷靜思考,但就如他自己所說,六畜從未出現過和尚,範紋的記憶中就是如此。
擁有過目不忘本領的範紋是絕對不會記錯的,如果對方是個和尚,那隻有另一種可能。第一,是範紋從來沒見到過這個人。第二,對方一直用一種方法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氣勢洶洶的遁入正殿,既然是個和尚,就沒有不去聽誦晨經的。和尚就是和尚,隻會日複一日鐵板釘釘。
錦翔也是聽早課的常客,但他真的從沒有見到過禿驢,就像現在,他完全沒有在大殿金燦燦的照射下尋找到一個可以反光的頭部。
“全是黑壓壓的!”錦翔輕哼出聲。
“不對,有一個……”範紋的觀察力比常人更加敏銳,雖然不及弗生,但肯定是比錦翔好的。
“什麼?在哪?!”錦翔激動的踮腳觀望著。
“就在第一排,那邊。”範紋指了指那個靠近院長方向的位置,那裏坐著一個道生,說奇怪不奇怪,但說他不奇怪,卻也奇怪。
在這風刮不著雨打不到的大殿裏,那個家夥,居然還帶著衛衣帽子!
“靠!就是他了!”錦翔看到這個人,也終於想了起來。這個人他並不是不熟悉,隻是從來沒有碰麵過而已。
說到底這個人也著實奇怪,無論在哪、什麼時候,他都是帶著帽子。所以沒有人能認出他來,他好像也沒有任務同伴,總是獨來獨往的。
早課中他也是從不缺席的一個,錦翔曾經就奇怪過那個人為什麼總是要戴帽子,夏天帶著衛衣的連帽,冬天的時候還帶毛線帽,總之從沒有露出過整張臉來。但是不知不覺後,錦翔也就忽視了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以至於他從不知道六畜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人存在。
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是自卑?還是故意想要低調行事?
起碼在導師眼裏,這個人的身份還是挺特殊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將他列進六尊選拔的名單中去了。
“院長,導師找玄葬去導師室!”從慵懶的讀經中突然迸出了這麼一句話,錦翔大膽的在殿門口對著殿內喊了起來,而他根本就不怕自己會不會被拆穿。
李道仁先是有些驚訝,然後頗有深意的看了錦翔一會。那個年輕道生的眼眸是那樣的熾熱,仿佛可以燒盡一切要阻礙他的東西一般。不服氣,就是這般的心情,連打都沒打就輸了,像錦翔這種性格的人,是絕對無法認同的。
老院長仿佛看出了年輕人的驕傲,他揮了揮手,讓前排那個帶著帽子的人走出了大殿,這個人就是玄葬。
錦翔帶著那個家夥走到了李祠門口,然後倏地停了下來。他轉過身,麵對著那個人,還未開口,對方卻先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