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白蘋隨即又看向喬如望,“喬都護,我還在等您解惑呢。”
“因為舍弟水性極好,加上護城河裏的水根本淹不死人,我不信他是被淹死的,他身中六刀,刺傷他的那個人才是凶手。”喬如望道。
“雖說牽強,那也說的過去,請問高大人,喬都護最喜歡喝的酒是不是女兒紅?”塗白蘋轉向高集。
高集點點頭,“喬都護好酒,但在軍營從不喝酒,最喜歡的正是女兒紅。”
“喬都護,八月初九夜裏您在哪?也就是喬如亮死那日您是否有不在場證明?”塗白蘋繼續問道。
喬如望眼睛微眯,隱忍著怒意道:“縣主看過卷宗了是吧,知道如亮八月初九死,也知道如亮那日出門前帶了一瓶女兒紅,可惜那日我一整天都在軍營,所有的士兵都可以為我作證!”
喬如望眼裏掀起風暴,塗白蘋對上那一雙幽暗的眸子,不像是在說謊。
一時,塗白蘋亂了心神。
喬如望的怒意蔓延到高集身上,“高大人,縣主是你請來的,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死的是我的親弟弟,居然還有人懷疑我?!”
高集打圓場道:“喬都護,這都是誤會,咱喝酒去。”
塗白蘋靈光一現,喝酒!喬如亮是去找人喝酒!為何喝酒?還換了身衣服,說明他高興,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慢著!喬都護,高大人,二位大人留步!”塗白蘋攔下二人。
高集有些惱怒,“永嘉縣主你最好是有重要的話要說,否則老夫明日就一張折子直達天聽了!”
塗白蘋咧出一個笑臉,“自是重要之事!關係到我天齊安危呢。”
高集將信將疑,“你且說說。”
喬如望怒著一雙牛眼,一副要把塗白蘋生吞活剝的表情。
塗白蘋撇過頭不看喬如望,對著高集道:“本縣主記得十五年前似乎有一本前朝遺留下的古書麵世,裏頭記錄了整個宇內之事,一時間人人都想得到此書,裏頭就有說這西北礦藏豐富,高大人年長,是否記得有這麼回事?”
“是有這麼回事,那本古書叫《珞圖》,老夫有幸看過半頁紙,山川地理畫得倒是不錯,就是書裏啊,淨是些無稽之談,老夫在西北多年,西北的土地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哪有什麼礦?”高集道。
塗白蘋嘿嘿笑了兩聲,“高大人不知道西北哪裏有礦,喬都護應該知道吧。”
高集聞言立即反頭看向喬如望,隻見喬如望瞬間臉上陰鬱。
半晌,喬如望故作輕鬆道:
“高大人不知,本官又怎麼會知?本官整日整日待在軍營,根本沒機會去外頭實地考察。”
“喬都護沒時間,令弟喬如亮卻有時間,他那日拿著女兒紅去老蔡溝的林子裏,是想慶祝找到了礦藏吧,可惜那人卻誆騙了他,根本沒有礦藏,喬如亮發現被騙,與那人起了爭執,最後兩人動了手。
那人並不想傷喬如亮,所以處處避開死穴,喬如亮後又被牛大救了,更是不會死,可惜,喬都護最後將人活活淹死了。”
塗白蘋說完最後一句話,喬如望臉色鐵青,咬著牙道:“你有什麼證據?血口噴人汙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淹死之人的肺部有大量積水,喬都護因為心虛一直不讓仵作開胸,開一開胸就能證明本縣主所說是真是假,也可以把那掬月閣的水傾月抓起來嚴刑拷打,她是細作吧,她應該知道不少事。”塗白蘋唇角一揚,毫不懼怕的與喬如望對視。
喬如望神情緊繃,呼吸沉重,殺意越來越明顯。
高集一把抓住喬如望的手,然後對塗白蘋道:“此事關涉天齊機密,請縣主守口如瓶,後續的事就交給老夫罷。”
塗白蘋知道高集是在給自己台階下,感激一笑,拉著煙兒走了。
有些事自己現在還不夠格,塗白蘋深知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