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風風火火出了門,好心情溢於言表。
突得,塗白蘋的門被敲響,崔八的聲音傳來。
“小姐,那人出攤了。”
“知道了。”
塗白蘋將畫軸卷起來,下了樓。
客棧外頭,一個巴掌大的小攤,圍了幾圈人,塗白蘋啥也看不到,除了那幾個“修補字畫”的招牌。
崔八也沒想到自己上個樓的功夫,那小攤前圍了那麼多人。
“小姐,早知道這樣我先找人排著了。”
“無礙,反正今日也沒什麼事,我在這排著吧,你去找煙兒要一張銀票,去錢莊兌二百兩銀子,零整都要。”
“是!”
現在隻留下塗白蘋一個人攜著畫卷在客棧大堂坐著,塗白蘋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門口的小攤。
也不知走了幾波人,又來了幾波人,塗白蘋喝了三壺茶後,攤前再也沒有人了。
塗白蘋趁機走到那攤前,發現攤主是一三十來歲的男子,生得神清如長江皓月,五官平平組合在一起又得天獨厚,勝在氣質姿態絕佳。
“字還是畫?”
一聲厚重的男聲傳來,塗白蘋才發現自己很不禮貌地盯著人家看,趕緊收回眼神。
“畫。”
“打開看看。”
塗白蘋沒有動。
那人眉心微皺,用目光向塗白蘋發出疑問。
“此畫見了紅。”
塗白蘋明顯看到對麵之人突然繃緊了身體,一般做修補字畫營生的都隻收髒、汙、壞等字畫,對於沾了血的敬而遠之,人人都不願沾這晦氣。
塗白蘋不想強人所難,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對麵之人卻開了口。
“可是人命?”
塗白蘋趕緊道:“不不不,無關人命。”
那人似乎鬆了一口氣,“打開瞧瞧。”
塗白蘋一喜,這人接了自己的活!
於是塗白蘋將那副字畫緩緩展開在那人的攤位上。
那人先是讚歎道:“好技藝!”
後又看到血漬,“可惜了。”
再後來畫麵全露,那人又道:“這畫的是清河街市全貌,還是五六月份的清河,那荷花開得正盛呢。”
“先生好眼力,的確是夏季的清河,不知這畫先生是否可以修補?”塗白蘋問。
“已經染紅想要祛除是不可能的,若是小姐不介意,在下可以幫忙補個色,使得整體上協調齊一。”
“好主意!隻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能過於花裏胡哨,要保留原畫的風格。”
“沒問題,十兩銀子,下次趕集來此處取畫便可。”
塗白蘋從錢袋裏掏出十兩銀子,放在攤麵。
那人並未拾取,“下次再給錢。”
塗白蘋知道有些生意人習慣先做事後收錢,又將銀兩收回。
是夜,聞久看著書桌上的畫出神,越看越覺得不對,乍得,視線落在某處上。
又看了看落款的時間,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