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舊是那棟廢棄爛尾樓。
依舊是熟悉的刀疤臉和打手。
薑珥耐心等著。
終於,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下,徐茵塗著豔麗紅色甲油的手指劃過她的臉。
“看你的表情,應該……”
不等她說完,薑珥冷聲道:
“還有一個小時,你兒子會被車撞死。”
徐茵眉頭一皺,“你在說什麼鬼話。”
“如果你現在趕過去,還有機會救他。”薑珥道,“我言盡於此,救還是不救,看你自己的選擇。”
徐茵輕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薑小姐,你的戲演的未免太過差勁。”
薑珥聳聳肩,“行吧,這是你自己選的。”
“還想詐我?”
徐茵玩味道:
“你的項鏈我已經派人送去給傅聽寒了,今天晚上,他就會接受手術,給我兒子換腎。”
“你說什麼都不會有用的。”
薑珥嗤地笑了:
“是嗎?”
下一秒,喧嘩聲四起。
刀疤臉問:“怎麼回事?”
放風的小弟驚慌失措跑來:
“老大,外麵好多條子!狗日的,連消防車都來了兩輛,我們跑不脫了!”
徐茵的臉色霎時無比難看,劈手就要來打薑珥:
“是你!”
薑珥早防備著這一招,陡然用力掙開虛虛纏在手腕上的繩子。
她一把捉住她的手,沉肩用力旋身一氣嗬成。
“砰——”
一個熟練的過肩摔。
她一刻不停,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防身電擊器,功率開到最大,狠狠抵住倒在地上的徐茵。
徐茵尖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套行雲流水的操作讓刀疤臉和一眾打手都傻了眼。
薑珥終於解氣,滿意的拍拍手,靈敏地翻過窗台。
“再見了。”
她語聲輕快的打了個招呼,手一鬆,縱身跳了下去。
刀疤臉幾人回過神,急忙衝到窗台往下看。
——下麵不知什麼時候鋪好了救生氣墊。
他們嘴裏的髒話罵得很大聲。
薑珥手腳並用的爬下氣墊,傅聽寒早等在那兒,為她戴好取下的項鏈。
警察們來來往往,不斷往警車上押著人。
這起牽連甚大的綁架案,居然就這樣輕易的解決了。
連他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薑珥仰頭看著樓頂,微微出神。
傅聽寒似有所覺,“我們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嗎?”
薑珥眨眨眼,一本正經對他道:
“是的,我們死了。”
傅聽寒錯愕。
“準確的說,是殉情。”薑珥道,“傅聽寒,我是為你而死的。”
傅聽寒臉色卻沉了下去。
“薑珥,”他咬牙道,“你腦子裏裝的都是泡泡嗎?”
“居然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他嗓音罕見的拔高,可見氣得不輕。
薑珥撇撇嘴:
“我那還不是一時衝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我能怎麼辦?坐起來把胳膊腿兒再裝回去表演一出喪屍出籠嗎?”
傅聽寒:“……”
“你認真一點。”他道。
薑珥看了他一眼,歎了長長一口氣:
“好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這麼衝動了,可以了嗎?”
傅聽寒握緊她的手,糾正:
“是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想要你好好活著,就算我不在。”
薑珥語氣也鄭重起來:
“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即使我不在,你也要好好活著,能做到嗎?”
傅聽寒薄唇抿成一條單薄的直線,良久,點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