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從來不認為我比別人笨,這個別人中也包括娟子,至於為什麼我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後茅,我把原因歸咎為我的懶惰和龜縮。既然娟子把一大半的時間奉獻給了學習,那麼我可以理我問西西,如果三四年前我遇到這事情我會怎麼做?簡單地一拍腦門找人去拚命?還是在誰家門口潑雞血?西西拿狗眼睛瞟我,當然它不能理解我的煩躁,它隻負責吃,然後睡,睡飽了在屋子裏甩甩尾巴,跑兩個小圈。
我居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唐波,我甚至已經把手機給拿了出來翻到他的電話號碼,他的名字在我指尖一轉,我還是一狠心把手機放了回去。唐波不再是我的哥哥,他那幫江湖義氣濃烈的兄弟們,也不再是可以替我出頭的弟兄。確切地說三年前就不是了,三年前我就退出那個我曾引以為榮的幫派了。唐波可以依舊活在過去,活在我還是他妹子的那個過去,可我不行!我翻來覆去地問我自己我還能找誰,還有誰可信?還有誰可以告訴我真相。對了,我必須找個新住處,這個屋子已經失去了原先的安全感,我並不在乎被偷掉的那些零碎,我對這個屋子的依賴完全被打破了,被偷走了,被人徹徹底底地掏空了。
我想我一定是撞到鬼了,我鬼使神差地撥通了薛維絡的號碼,隻撥了一下,我立刻迫使自己掛斷。該死的!我把手機狠狠地扔在包裏。
不一會兒電話響——
不接。
再響——
不接。
還響——
不接。
終於一切歸於平靜,我長出一口氣,把西西摟在懷裏,又把它抱起來舉過頭頂,我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能逗著它與它商量。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向我的父親或者是薛維絡妥協,不甘心!我不甘心。
有人砸門,西西驚恐地嗚嗚叫,它自從昨晚受驚後,對外在聲音的敏感度提高了七八成。我也害怕,說不怕那是唬人的,我在屋裏迅速看了下,把僅有的一包狗糧操起來握在手裏,這東西重,抵得上兩塊磚頭。
我躲在門口猛地開門——
薛維絡的臉慢慢地印進我眼裏,他似乎是從什麼正式的場合趕來的,手裏還拿著薄型的西裝。
“你怎麼來了?”我放下狗糧,心虛地掏出紙巾擦汗。
他大踏步進屋,蹲下來摸了摸西西的腦袋:“不是你打電話給我的?”
“撥錯了。”我搪塞了一句別開頭。
“哦?”他似乎不太信。他仔仔細細在屋裏看了一圈,又饒有興致地參觀了我的廚房和廁所,最後得出一個令我吐血的結論:“你搬家了?”
“沒。”我的話在舌尖上轉了轉又吞下去。
“東西呢?”
“嗯。。。”咳,沒啥不好說的:“東西被偷掉了。”我歎了口氣。
“打電話找我是為了這個?”他自己徑直就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