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皇知道娘被害成這樣豈能不心酸?曾聽說當年父皇的頭顱懸掛一個月,那時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父皇,隻是惋惜感歎,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痛,鼻子酸酸,眼睛也澀得很,我輕輕走了出去,眸子已經通紅。
娘,我回去了,等我穩定局麵,就馬上過去看你。
“小睡——”再次坐在她的身旁,雖然知道停留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很長,但就是不願意離開,就是想多看她一眼,什麼時候起,這個女人有如此大有吸引力了。
“你一定活著。”
“我不想孤獨一輩子,我不想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所以你一定要活著。”我貼著她的耳畔輕輕地說。
“我給你三個月,你不能連三個月都不給我,這不公平,聽到嗎?”但無論是多深情的呼喊,多悔恨的呢喃,她依然沉睡,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你是故意這樣的嗎?你是故意不起來看我的嗎?
“她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定定地看著他們,直到他們點頭,我才肯躍上馬背離開,但回去這一路都惦記著她,小睡你一定要好起來,隻有好了才能懲罰我,否則你要我這輩子痛到什麼時候?
但我不知道他們竟然全都騙了我,小睡在我吻她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們全都知道,隻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裏。
她還真能裝,我都這樣吻她,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就一點感覺都沒?要是以前那臉可陶醉得不成樣子,隻要這樣一想,就會挫敗到極點,早知上次再吻長一點,吻到她窒息,吻到她求饒,我看她還醒不醒,裝不裝?
我這頭剛離開,連敖就開始退兵,我回去也號令三軍不發,翼宇雖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如今形勢,知道勝算不大,也隻能作罷,而我的假母後卻執拗異常,非得與連敖拚一個你死我活,她是不是怕了?她想垂死掙紮,作困獸鬥?
“連敖剛撤兵,母後現在追上去圍堵還來得及,傲兒在宮中等待你凱旋而歸。”
我說完我號令收兵,她狐疑地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那眸子閃爍間帶著慌亂,她也有害怕的一天?想起我娘,想起慘死的父皇,心中的恨就要噴薄而出,但現在隻能將怒火死死壓了下去。
這場戰爭持續時間不短,對衛國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整個皇城一片荒涼,百姓也心慌慌,商鋪關門,昔日繁華的街道再無一人。
我把精力集中在安撫人心,恢複經濟上,但不忘將翼宇牢固地拉在我的身邊,以前始終顧念是我的母後,該斷不斷,該狠不狠,如今不再留情。
對於連敖突然撤兵,她與翼宇都想不明白,但翼宇是疑惑,而她就是恐慌,她開始探我口風,開始百般討好我,居然還讓禦膳房燉湯給我,還破天荒親自送過來,並且第一次向我露出慈愛的笑容,但是不是太遲了?她的笑容是不是太虛假了?
想我這二十年,她可曾這樣待我?想我年幼時要跟她睡,她是怎樣將我驅趕?讓我一個人蜷縮在角落,嚇得瑟瑟發抖,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孩子了,雖然有時還會害怕黑夜,但不會再從她身上尋找溫暖。
從此我開始了與她的權利爭奪戰,她那麼在乎權利,我就要她一點點失去,一刀殺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她天天生活在死亡的恐懼當中,我娘受過的苦,我要她百倍奉還。
她看到自己的人一個一個被我收買,她看到對她最忠心的人一個個被暗殺,估計夜夜不成眠,整個人憔悴下去。
以前她總把自己打扮得千嬌百媚,隻是短短一段時間顯得老態多了,宮人說她夜夜發噩夢,晚晚在夢中驚醒,醒來頭發蓬亂,淒厲如女鬼,將宮人嚇得半死。
我雖然忙於與母後的爭奪,但始終惦記著小睡,很多夜晚一個人躺在床上,我特別懷念她賴在我懷中的日子,如今卻遙不可觸了,衣衫冰冷而無暖意。
臨走前說過小睡醒來通知我,但我左等右等都沒有消息傳來,焦慮得不行,難道還沒有醒?實在按耐不住,隻得派人去查探,探子送回的消息讓我意外,她竟然早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