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說了什麼玩笑話，她哈哈笑起來，喬暮也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沒有得到在意。
“你的弟弟已經到了上初中的年紀了，怎麼小學畢業沒有去上學？”周媽媽疑惑地問，“正好B市一中正在招生，你們可以去那裏。你懂我意思嗎？”
喬暮哪裏會不懂呢？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連連稱好。在哪裏有什麼區別？都是一樣，一貧如洗。
話罷，周媽媽遞給他一張支票。
喬暮推阻，為了自己所剩無幾的自尊心。
周媽媽很愛笑，也很善解人意，她笑道：“這可不是什麼豪門給的分手費，這是我給你的演戲報酬。”
“演戲？”
“是啊，”周媽媽很苦惱地抱怨，“我這個兒子啊，一根筋！”
“要是你自己不跟他說分手，直接走了，天涯海角，他也要追著你要個說法，你要狠點，他那個自尊心一上來，也不會去打擾你新的生活了。”
於是喬暮當了一次虐戀情深文中男主負心的前任，得到了他的報酬，搬離了這個充斥著悲傷、歡快與青春的地方。
思緒回到現在，他看著周栩緊閉著的眼睛，似乎並不安穩，過長的睫毛不安分的動著。
他想說些什麼，想問問周栩是不是真的很難受，畢竟周栩真的喝了很多酒，可所有的勇氣早就在他回憶起以往之後，粉碎殆盡。
他隻好收起心思，等待時機。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就到了小區門口，他急忙將周栩拍醒。
周栩真的睡著了，睜開的眼睛裏滿是迷離，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剛醒。
定定地看了喬暮一會兒，像是反應不過來一樣，轉頭扭過去繼續閉上眼，大有在車上睡個好覺的勢頭。
這可不行。
在包間，周栩明明還頭腦清醒地質問他，怎麼一覺睡醒，便不知東南西北了。
承擔著把醉酒的前男友兼頂頭上司安全送回家的重擔，喬暮隻好繼續叫醒周栩。
這次周栩倒起來了，慢悠悠地邁出步子，腳步明顯虛浮，還差點絆了一腳，喬暮眼疾手快攙扶住了他，隻是周栩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當初本來就高，八年不見，起碼長高不少，至少到了一米九，又勤於鍛煉，看起來肩寬腰細的，實際上渾身都是肌肉，重得要命。
因為家庭和經濟原因，喬暮從小缺乏營養，後續營養跟上，補了點也是勉強到達一米八。
現在周栩大部分壓在他身上，喬暮頗覺艱難。
他艱難地拖著周栩走進電梯，周栩趴在他的身上，帶著酒氣，灼熱的氣息噴在喬暮脖間，刺得喬暮渾身激靈，導致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相當困難。
好不容易到了，喬暮緩緩地拖著周栩出了電梯。
“哐”得一聲，這聲音在黑暗的樓道裏出奇得吸引人注意。
意識到了什麼，喬暮心虛害怕地縮了下脖子，又像掩蓋什麼一樣，裝作無事發生，想繼續拖著周栩往家走。
周栩捂著額頭，慢慢地睜開眼睛，他還在迷糊當中，隻是出於本能道：“你是要殺了我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