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
喬暮不敢置信,他覺得周栩的房門打不開跟他沒有半分錢的關係,周栩隻是一時間衝上了頭,他心存內疚,也就立正聽訓,想著等他發泄好了之後,好好跟他交流溝通,解釋一下誤會。
可周栩越說越上頭,給他扣了這樣一頂帽子,喬暮忍不了,又急又氣,臉漲紅,眼裏泛著淚。
“你怎麼可以這樣看我?”喬暮哽咽一聲,但不想讓自己顯得這樣難看,默默背過臉去,“是,我當初拿了你家的錢,那是因為當時我奶奶病得嚴重,我實在沒有辦法,正好你母親來讓我離開你,我當時太小,我承擔不起——”
“我能擔得起!”周栩突然爆發,他走過來,擺過喬暮的肩,對上他閃著淚光的眼,“你為什麼不信我?”
話是這麼說,周栩內心也清楚,喬暮當時年紀小,本應該如同其他相同年紀的人一樣肆意、鮮活,為自己而活。
可是喬暮家裏情況畢竟與大多數人不同,一切重擔都需要他扛,他被禁錮。
不敢拚。
喬暮頂著他的目光,半響,默默偏過了頭,“算了,再說這些已經無用了。那些錢,算我借的,我會還的,你把卡號發來,微信轉賬也行。
“其次,我跟安妍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就是朋友,當初,我說那樣的話,是拜托她演戲,這樣才能和你了斷。”
像是難為情一樣,他顫巍巍抬起睫毛,“我這次回來是因為我想明白了,我想和你複合,我托人找到你的公寓地址,進你的公司,是因為我想接近你……”
話還沒有說完,喬暮的臉已經紅透了。
周栩在借著酒氣將八年來積攢的怨氣發泄一通,看到喬暮被他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卻又在他怒氣上頭,一股腦兒地把話全倒出來。
可聽完喬暮的解釋後,他隻想冷笑,事實上他真的笑出聲了:“嗬,嗬嗬。”
喬暮看向他,周栩惡聲惡氣,用一種恨不得撕毀他的聲音,冷情道:
“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撫平一切嗎?那這八年算什麼?你以為我會這麼輕而易舉原諒你嗎?”
喬暮像是被刺了一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呼吸不暢,卻清楚地明白,他企圖回避的,已經被輕而易舉地撕開。
周栩冷笑一聲,轉身欲走。
可剛邁出一步,他就被人從後麵抱住了,喬暮不愛運動,身上沒有肌肉,軟若無骨地趴在周栩背上,他傷心到了極致,不能為自己再辯護一句,他放聲大哭.。
“對,對不起。”喬暮的話被哭聲打斷,周栩的心也一陣一陣地疼起。
“都是我的錯,可,可是,我好想你,我也忘不掉你。
“奶奶走了,她鼓勵我來找你,我來了,現在我不祈求你的原諒,我隻想,隻想要一個機會,好不好?”
一個機會。
當初,周栩也是這麼對喬暮說的。
周栩閉了閉眼,狠下心:“喬暮,你我都不是孩子了,你怎麼這麼天真?”
喬暮向他解釋一通,了解了一切之後,他的內心是七上八下,一會兒氣喬暮因為一點事就放棄他,連他媽媽上門都不跟他商量,自顧自就拋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