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一塊餅幹:“來,給,你,吃,的,我,還,有,藥……”
正在試圖交流,
外麵傳來呼喝的聲音:“上工啦,上工啦!”
另外一個聲音大聲喊道:“當你們是祖宗呐,一個個罪人,還想歇多久?”
“不想活的都盡早說,真他媽省糧食了……”
“都麻利的……”
是看守來了,
外麵都是沉重的腳步聲,鐵鏈的摩擦聲,守衛的呼喝聲,囚徒的痛呼聲,和不時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啪啪聲,
這裏囚徒們住的地窩子都是一排排的,就算甲方離得遠,那也很快就會到了,
而甲方還在讓她滾:
“滾,滾啊……”
夏時:“……”
眼看鞭子破空聲越來越近,
她轉身,
但在走之前,她迅速跳過去,一把按在甲方肩膀上一支生命救急藥劑,再悄悄丟下一枚救急探測器,然後抓著空瓶子,這才閃了。
“死了沒有?”
砰一聲,地窩子口兒上那個半開的破爛柴門被徹底踹掉,發出吱嘎的聲音,門柱子連帶著都差點兒掉下來。
地窩子簡易,門柱子還兼著頂棚的支撐,現在支撐一晃,虛搭著的頂棚塌掉了半拉,差點兒就坍塌了,直落下許多噗噗落落的土和碎石子,全部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要說這在荒山隔壁全是碎石的地方挖地窩子,本身就不太能行得通,但誰讓此地住的都是犯人呢?主打就是一個沒想讓你好受。
眼看著石子亂落,地窩子差點兒坍塌,裏麵的人也沒有掙紮,外麵的兩個守衛相視一眼:
“進去看看!”
兩個人貓著腰走進半榻的地窩子裏,就看見地上四肢扭曲的男人正在微微的發著抖,胸膛起伏,依然還有呼吸。
“呦,居然還能活著?”
啪一聲,守衛一鞭子甩在男人的背上,皮肉翻卷,他卻還是躺在地上沒動,
樓君澤現在麵色潮紅,眼睛緊閉,剛才那個姑娘在他肩膀上的一按,正在讓他的身體發生微妙的變化,
守衛斷定:“咽氣也快了,鞭打都不動,還能活多少時候!”
“呸!”
守衛啐了一口,對著他踢了一腳,辱罵道:“皇孫貴胄又怎麼樣?風儀無雙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劃爛了臉,斷了手腳變成殘廢躺在地上,像是一條等死的狗!”
“顧家都是賣國的賊,你也一樣!”
“就憑你也能征戰四方?一個十幾年門都不能出的廢物,說什麼北境的軍功都是你立的?你就是那個能抵禦敵國的無名千戶?誰信呢!”
兩個守衛對著他羞辱一番,不管樓君澤聽清沒有,反正罵的倒是挺爽,
看著曾經風光無限的人物,現在躺在地上像是一攤爛泥,兩人就止不住的快意。
辱罵夠了,最後,守衛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彎下腰低聲道:
“君澤太子,告訴你一件事,大乾朝已經亡了,皇後吊死在城頭,你的犧牲都白費了,你還想著恢複身份嗎?還太子?別做夢了,你就用這賊子顧六的身份,用這個顧城樓的名字,爛死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