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它就叫隱形衣!
夏時將隱形衣掛在胡同口,然後按下手上的操控器,抬頭看天,
天上停泊等候的小型代步飛行器,緩緩下降。
飛行器外麵同樣塗著隱形塗層,它直接落在胡同裏,肉眼無法看見,
門自動打開,這時才能看見裏麵舒適的內置和座椅,
夏時抬腳走進去,坐下!
在飛行器關門起飛的刹那,連帶著胡同口兒的隱形衣,一起帶走了。
……
夢!
準確的說,是痛徹心扉般回憶的一生,
六歲那年,母親被打入冷宮,他看著她血染長裙,苦求無果,然後一起被遷到城外的別莊,
別莊豪奢,但卻無一吃食,無藥,無水,隻有層層禁軍守衛,他們靠著花園的野果,和小太監偷偷送來的粗糧活著,
九歲那年,舅舅進京述職,
他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隻知道曾經風華無限的鎮北候白了滿頭的青絲,滿麵風霜的深夜潛了進來,說偷偷帶他走,
九死一生,到了北地,
從此,他成了鎮北侯府,那個自幼殘疾決不能見人的六子,
為了躲避追兵,四年,他困在暗室四年,從不見日月,
晝習文,夜習武,寒暑不斷,
十三歲那年,他自請先鋒,一出暗室就入先鋒營,在鎮北候不舍得眼光裏,小小的少年拔出了劍,如所有的馬前卒一般,衝鋒,死戰,
死戰!
……
“哎呦,甲方老板,我給你帶了飯!”
夏時捧著一個飯盒進來,在半榻的地窩子門口兒搭好了隱形衣,又選擇了需要隱藏的對象,這才來到了甲方的身邊,
看著地上仿佛更慘了一些,但臉色卻正常了許多的甲方,她知道不能再喊他皇帝了,於是輕聲道:
“甲方?老板?大哥?壯士?我這次給你帶了飯,你聞聞香不香?”
“……”
“你神誌清醒些了嗎?可別再攆我了。”
“……”
“我倒是不怕攆,隻是你全身都是斷骨,骨頭斷口鋒利,容易戳傷你的內髒和血管,萬一碰到大動脈,那可了不得,我就是想帶你走,都怕你掙紮亂動,不好拖你上車。”
“……”
“你千萬別再掙紮,別動……”她靠近他,輕輕扶上他的額頭,然後道:“你的高熱退了,瘀腫也消了些,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樓君澤的眉頭輕輕動了動,努力的睜開了眼。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這幾個字,清晰的進入了他的耳朵裏。
他的耳朵好了,神識也清明了許多,
剛才的一切,猶如南柯一夢,
有個姑娘救了他,
清醒過來的意識告訴他,那個姑娘不是招魂的使者,因為她撲過來扶住他肩膀時有溫和的體溫,還有極淡,卻如同百花的馨香。
這個味道又來了。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