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樓家有四哥(2 / 2)

雲裳眯了下眼睛,抱起雙肩,淡笑道,“知道闖了禍還不快跑的才會死的難看。”

丁姨已經將滿地的花瓶碎片都收拾了起來,放到桌上。雲鈺過去拿起兩片碎片掂量一番,“估計就是跑也跑不掉了,這個花瓶是徽州的定窯燒製的,是祖母她老人家從娘家帶出來的陪嫁。”

雲裳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祖母的花瓶……也就是說,這一桌子的碎片是那個冷臉的樓丞相的老娘的陪嫁,那還不是這樓府裏的國寶級寶物啊?香香眼前一黑,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腦袋,“天老爺啊,剛才怎麼不嚇死我算了。”

“你怎麼拿東西的?怎麼會打碎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跑進來聽見這裏麵又古怪的聲音,找來找去發現時這個花瓶裏的聲音,就想著把花瓶拿起來看看,誰承想,它自己就掉了!”香香很是無辜的說。

丁姨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聽見院門外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能聽見王媽的大嗓門,雲裳歎了下氣,心裏明白大概今天的晚飯是不會吃好了。

王媽果然一馬當先的衝了過來,臉上帶笑,但眼中帶著的是濃濃的得勝之喜色,見了雲裳隻是微微點了點肥碩的腦袋,變算作是行了禮。樓雲霓陪著二夫人一起隨後走了進來。

王媽故作驚訝的連聲說,“哎喲,我怎麼聽著這麼大的動靜呢?原來是有東西打碎了!哎呀!這可不得了了!”

雲裳看著王媽一副如喪考妣的摸樣衝過去抱著一塊花瓶的碎片,隻差嚎啕大哭的道,“這可是老太太的陪嫁,是她老人家的心愛之物啊!咱們樓府裏一直當做是寶貝疙瘩一樣供奉的呀,怎麼說碎就碎了呀!”

香香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默不作聲的躲到雲裳的身後,恨不能把自己藏起來才好。二夫人橫了一眼入戲甚深的王媽,開口詢問,“雲裳,這是怎麼回事?”

雲裳隻是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

“五小姐啊,不是老奴僭越說您,這您回來的第一天就打碎了老祖宗留下的傳家寶,怎麼著,您也得給二夫人一個交代。”王媽眼眉一皺,雲裳瞧著她那臉,倒覺得她長得和鑽地打洞的老鼠有幾分相似,沒忍住就彎了彎嘴角。

“雲裳,這到底是怎麼弄的?你什麼也不說,老爺那裏,我也沒辦法交代。”二夫人一副可惜我幫不上你的表情看著雲裳。雲裳淺淺一笑,“如果二夫人一定要我說出點什麼來的話,那也無妨,不過,在這之前,要先請二夫人去查一查,今天下午,在我們還沒有住進傾芙園的時候,都有誰到過廚房,動過廚房裏的香油。”

王媽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了一僵,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二夫人神色不變,依舊泰然自若,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雲裳,說道,“哦?我為什麼要去問這個?這和你打碎了花瓶有什麼關係?”

雲裳又是淺淺一笑,“因為我懷疑,是有人動了廚房的香油然後塗抹在花瓶上,所以在有人拿起這個花瓶的時候,才會因為手滑而跌碎。”

“嗬嗬,雲裳你剛剛回來恐怕還不知情,咱們樓府雖然不是京城裏最大最氣派的府邸,但是你父親他是一個剛直不阿的人,府裏的下人們手腳也都是幹淨的,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會有這種齷齪事發生的。”二夫人說的很輕,但字字聽在人的耳朵裏,都讓人覺得那麼尖酸難耐。

雲裳垂了垂長而濃密的睫毛,氣定神閑的抬眼,“是,二夫人說的不錯,父親剛正不阿,府中的下人也一定是正經人,可是,水至清則無魚,雲裳還是想親眼看一看,到底是不是這樣?”

二夫人眯起描畫的濃豔顏色的眼睛,冷笑了兩聲,“好,那就麻煩雲裳你要親自驗看了。”她說完拍了拍手,艾管事便從院外走了進來,仍舊是微微佝僂著背,但腳步卻利落穩健,“二夫人。”

“你今天下午可見過誰私自跑到廚房裏去,並且偷盜了府中的香油了嗎?”

“回二夫人,沒有。”艾管事根本沒有看雲裳她們一眼,丁姨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滅掉了。雲裳心知一定會是這個結果,二夫人盤踞樓府多年,這裏的下人大多數都是畏懼於她的,要他們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麼不利於她的話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索性自己吩咐起來,對著艾管事說,“既然如此,請你打來幾盆溫水。”

艾管事看了一眼雲裳,“請問小姐用溫水何用?”

雲裳勾了勾唇,“艾管事不必多問,打來了水,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