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鍾的路程,那天開了四十分鍾,他們下車。於怡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拉著楚清河直奔批發市場。
於怡在前麵砍價,楚清河在後麵提溜個大塑料袋。挑了洗發水、毛巾、肥皂等一些日用品。於怡嘴上功夫一流,不管對方喊出多高的價碼,於怡一律攔腰一刀。談到最後,老板還是乖乖地把貨賣給他們。兩人算了一下,全部加起來這些東西不過七百多元。於怡和楚清河又轉到小家電市場,買了八台飲水機,海爾牌的,三百多元一個。定好貨,於怡一再叮囑老板盡快備好貨,她一會過來拿。
還剩二百元,於怡帶著楚清河到了華聯市場,逛了逛羊毛衫專櫃。說要給楚清河買一件羊毛衫。楚清河說,不行,我不要,不能貪公家的錢,要買你買。於怡樂了,就因為是公家的,才給你買的,你給公家做了這麼大貢獻,我代表公家表彰你一下。楚清河還要推辭,於怡已經挑好了一件深藍色的羊毛衫過來,不由分說命令他脫掉身上的外套。
美女下令,誰敢不從。楚清河把衣服脫了,把新衣服接過來穿上。於怡的眼光看樣子還算靠譜,平時這樣的地方她一定沒少逛。楚清河穿好了,到商場的鏡子裏看看效果,於怡跑到他的身後,幫著整了整領口,小指頭撥得他的脖子癢癢的,楚清河想起了王新蓮在車上經常幫自己整整裝。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這樣的動作,就有足夠的理由證明,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有好感了。
他們是打車回來的。於怡告訴他,領導對這些小錢是看不上眼的,也不會有人過問,隻要把□□和東西對應了,賬做平了,就沒事了。領導平時管的是大錢,他們關心的也是大錢。領導把肉都吃了,咱們也要象征性地喝點湯。於怡給楚清河解釋清楚了,關於羊毛衫的事,楚清河也就心安理得了。
飲水機是一塊捎回來的。四個放在車後座,四個放在後備箱。他們沒有直接回段上。黨群的那幾位,於怡都有他們的地址。於怡指揮著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某某樓某某單元,又告訴楚清河是誰的貨,指揮楚清河挨個送到樓上,忙活一上午,差事辦完。
回來的路上,於怡告訴楚清河。飲水機太顯眼了,因為不是全段統一配發,隻是黨群工作人員有,拉到段上讓他們自個兒帶回去,怕影響不好。財務科、安全科什麼的,經常發錢,也沒想著我們黨群口。在單位上班就是這麼回事,做事要謹慎。於怡嚴肅地說,馮書記教導我們,要夾著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