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不是你老給我拆解我名字中的這個‘勃’字,我也不會困惑迷茫這些年,我父親他……他......”我支支吾吾道,內心泛起一種亂七八糟的感覺,心裏想把這個術數先生罵了個千遍萬遍,可現有很矛盾的卻是什麼也罵不出來了,同時一股悲傷湧了出來,眼睛也瞬間模糊了起來。
“慚愧,慚愧……何知君子多災迍,春夏額上帶昏昏。何知君子百事昌,準頭印上有黃光,你的麵相奇特,孽龍轉世。而且你的卦象乃天下第一奇卦,腳踏北鬥,老朽記得當時的卦象為大坎卦像,坎為險,陽剛過中,大過則事物顛倒,有大災險,晦暗之象,傷夷,黑暗,明傷,誅殺,昏暗世時在過者非德厚者不能載之,必舍一物以度已,大過者必舍一物以保盛極之殺伐也,或者天克其父母,或者終生不婚,婚則鰥寡,需知萬事皆不能完全也。以物換物也,命硬者如此,乃天數也。”李瞎子掐著指頭說道。他滿口的算命術語,把我和龍真弄得雲蒸霧罩的。
“李……李叔,你能不能挑些簡單的說,這會兒我和二子都快暈了!”龍真打斷了李瞎子的那一篇長篇大論,我瞪了一眼龍真,這李瞎子好不容易說到點上,而我也好不容易聽得有了點感覺,被他這麼一打岔我更加雲裏霧裏了,龍真看到我一臉的嚴肅,連忙止住自己的嘴巴,接過李瞎子手上的紙撚吹亮火星,幫他點著水煙,他大口大口吧嗒吧嗒的抽著水煙不說一句話,一下子悶住了。
“爹......爹......那幾個狗腿子向我們家這邊來了。“突然那女孩從後院推門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
這話音剛落,月城街上已經到處響起了士兵亂騷擾民宅搜查的聲音了。時不時雞飛狗跳,還夾帶著摔盆摔碗的、婦女嚎叫小孩啼哭的聲音。
“啪啪……”前門外就傳來了一陣用什麼東西捅門的聲音,我和龍真連忙起身被那女孩拉著往後院藏去,“開門,開門……他媽的,大白天的關什麼牢門?”未等急乎乎跑過去的李瞎子開門,一胖一瘦的士兵從門縫裏硬是擠了進來,對他就是一陣推推搡搡,罵罵咧咧的。
“李瞎子,看到一個女孩的和兩個男人向這邊跑過了沒……”帶頭的那個瘦士兵拉了拉斜著的帽沿陰陽怪氣的說道,那聲音好像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同時老鼠般的眼珠像堂屋裏四處亂轉著。
“軍爺,軍爺,我們這小地方,多擔待著點,要不我瞎子今天給二位爺免費摸摸骨,算算命,再送一道靈符......”李半仙用手指摳了摳鼻孔,然後伸手就去摸那個瘦士兵和胖士兵的臉。
“去去……一副鬼爪想往爺臉上揩,滾!”那個胖士兵還沒等李半仙手伸過來,用槍身擋住他的手,並且用槍口頂了頂李半仙的胸口嘟噥道。
“爺問你話,剛才到底有沒有看到可疑人?有一句謊言,老子就嘣了你的腦袋殼子。”那個瘦士兵槍口頂著李半仙的胸口磨蹭了幾下問道。
“別,別,二位爺,你瞧我這雙瞎眼,能……能看到什麼?就算有什麼可疑的人站在我麵前,瞎子我也看不清楚誰是誰啊!”李半仙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樣子極為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