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在傻大個的手臂裏夾著,在他如飛的奔跑中幹脆閉上了眼睛,突然前方有吵鬧的聲音傳來,傻大個已停止奔跑。龍山睜開眼,已經是在一座城裏,四周圍著很多人,都是猙獰的一幅麵孔,身子高大。這時前邊走過幾個人來,前麵的一個衝傻大個抱著拳,龍山使勁地掙紮了幾下。
“傻英雄來了,歡迎歡迎。英雄很久沒出山了吧?”
“快給我來幾壇好酒,大爺我渴了幾天了,媽的,幾十年沒出來,出來連口酒也喝不上,你就是段仁吧?”
“快,快給英雄把酒拿來。是,正是在下,還希望英雄多多關照關照小的。咦,在英雄手裏的是…?”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是對他有些好奇就抓來搞個清楚。小子,我跟你說,老實一點,不許逃跑,不然我踩死你。”
“放開我,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是什麼英雄,我看是個狗屁,一點也不講道理。”
“龍山,你別太得意,想不到你也會落在別人的手裏。英雄,把這個小子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保證將他治的老老實實。”
“你說什麼?龍山?我叫山人,是土匪把我打傷了。”
龍山雖然表麵回答他,可在心裏卻問開了。‘剛才臨走時櫻花叫我龍山,他現在又叫,可能有很多事都是瞞著我的,想到此他又說道:
“你休想,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我的人還用得著你來教訓,小心爺我發起怒來將你的城掀了,我可是六親不認的。”
“是,是英雄,我不要,不要了。”
在傻大個的罵聲中,段仁低聲下氣地回答。傻大個徑直向裏走去,段仁幾個隻好緊緊地跟在後麵,來到城中大堂,傻大個朝高高的椅上坐去無奈椅子太小,他隻好坐在地上。
“段仁,你這城中可有神醫?”
“神醫倒沒有,不過有幾名醫術很高的,不知您有何事,要不叫他們來看看。”
“廢話,我還會有什麼事嗎?這小子得了失憶症,我要將他治好,他才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
“別,別,千萬別治好他。”
“為什麼,不治好他你能告訴我這拐杖的來曆嗎?”
“不能,但是他是個惡魔,以前殺人無數,十分難纏,如果讓他恢複過來,我們恐怕沒好日子過了。”
“你騙人,我看你才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我記不得以前是什麼樣子,但我肯定沒有殺過人。”
“哼,自己當然為自己辯護了,別以為你裝可憐就會博得同情,隻要找到證人你就得償命。”
“住口,兩個王八蛋,在我麵前吵來吵去,我管他是什麼東西,我隻想知道我要知道的,段仁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踩扁。”
段仁隻好乖乖地住口。
“算了,你這荒山小城也找不出什麼神醫來,給我弄些吃的來,吃完好趕路。”
“吃的早已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廢話,你那吃飯的破小屋我能進去嗎?還是這兒寬敞,給我拿過來。”
“是,是,還不快去。”
段仁轉過身瞪了屬下一眼,又轉過頭來,他還是盯著龍山不放心。
“請問英雄要去哪兒?可否需要我派人護送,順便給您辦些事情,如吃飯呀、買酒呀、住店呀?”
“得了吧,你那些兔崽子騎馬還沒我快了,豈不是拖我後腿,老朋友請我出山,我得盡快趕過去,遲了他又說我在路上羅嗦。”
“那既然如此,您還是把龍山留下,免得連累您趕路,我保證會好好照顧他。”
正在埋頭吃飯的傻大個聽到此話,回過頭瞪了他一眼。
“我說你怎麼還打他的主意呀?是不是吃了豹子膽。”
“不敢不敢,我隻是為您擔心而已。”
“用不著你關心,這個把人我帶著還不費勁,保不定還能給我解解悶了。小夥子來吃點兒東西,不吃飽餓了可別給我添麻煩。”
“我也用不著你關心,反正是跑不出你的魔掌,還不如餓死算了。”
“哈,哈,你小子,跟我一樣倔呀。好,那就讓你餓死算了,省得我麻煩。”
傻大個狼吞虎咽的一給人吃了十個人的飯菜,吃完了拍拍凸起的肚皮,響如雷鳴一般,然後就地一倒。
“哎呀,好幾天沒睡覺了,就在此睡一覺,小子,你就在我身邊,有事就叫我一聲,可別打逃跑的主意,要知道這四周可都是要你命的人。”
說完便呼呼地睡著了,段仁氣得直咬牙,可又沒有辦法。一是主人交待要好好招呼這位;二是以他的身手這城中還真是無人能敵,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他了。而龍山也隻能呆在他身邊,他清楚四周都是要他死的人。眼前這位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現在可以保住性命,待有了時機便跑出去,尋找櫻花姑娘,現在他心裏有了很多的疑問。
傻大個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才起來,也驚動了睡在他胳肢窩裏的龍山,這次龍山沒有客氣,也是真餓了,二人大吃了一頓。傻大個吃完,一把抓起龍山,向城外走去。段仁忙追著叫著,可他不予理會,出了城便向東方飛跑起來。龍山吹著風,一時竟還覺得舒服。傻大個翻山越嶺如在平地,竟比馬兒還快速,很多馬行需繞道的地方,他就直接過去了。晚上,二人在山裏過夜,傻大個打來了小野豬,生起大火,烤得香氣四溢。
“媽的,好好的你幹嗎會失憶了,要不是我們還有許多話要說,你看你現在像個傻子一樣。哈哈。”
傻大個撕下一隻豬腿遞給龍山。
“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啊?你說我聽也好嘛。總比幹坐著強,說給我聽聽,你是從哪裏來的。”
“嘿,你還刁鑽起來了,我幹嗎要說給你聽,說了有什麼好處。”
“就是,那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我說了又有什麼好處,說不定你還會殺了我呢?”
傻大個一怔,轉過頭盯著龍山。
“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掌打死你。”
“信,你大英雄的話我肯定信,不過,你想知道的還沒知道了,我死了恐怕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了。”
“你不要逼我,也不見得就你一個人知道,大不了我不要知道,免得你還反來激我。”
“哼,不跟你說話了。”
龍山一扭頭,倒在地上睡覺。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月亮,竟有種熟悉的感覺,可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見星星就一顆顆地數起來,傻大個也呆呆地睡不著,偷偷地瞟了他一眼,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張的。
“哎,小子你在幹嗎呀,嘴一張一張的?”
龍山不理他,仍就數著。
“哦,原來在數數,傻小子同我一樣,哈哈。”
不知不覺也睡著了。第二天繼續出發,龍山再也不是被他抓著、提著,而是坐在他的肩上。也不知跑了多少地方,越過多少山,一時又到了下午,龍山忽然眼睛一亮,拍著傻大個的肩膀。
“快停下,快停下。”
傻大個忽地打住。
“叫什麼,沒看我趕時間嗎?什麼事?”
“你看天上有兩隻鳥。”
“媽的,兩隻鳥有什麼奇怪,天上的鳥多了,大驚小怪。”
“不是啊,是兩隻巨大的鳥,你看,快躲起來,怕是土匪來了。”
傻大個也抬起頭來,果然也看到了兩隻鳥向東方飛去。
“媽的,真是兩隻大鳥,我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小子,你看仔細了,那鳥上可是有兩個人?”
“對呀,我說看著就有些像。”
“你見過那兩隻鳥,認識它們?”
“沒有,前些日子躲避土匪時見過,櫻花告訴我是怪物,會吃人的。”
眨眼鳥已飛過去了,二人繼續趕路,龍山真想近處地看看那鳥的樣子,還想坐在上麵該有多舒服啊。
“吃人,放屁,鳥吃人早就把它斃了。”
就如此地奔跑,也得五天才能到。
“傻大個,你這樣跑不累呀?去那麼遠做什麼?”
“你少管,給我安靜點。”
“不是你叫我說話的嗎?不說你又嫌悶。”
“誰讓你說不該說的。”
二人一路拌嘴,吃住一起,漸漸還生出好感來。
“其實我發現你小子也不是蠻壞的啊,可他們為什麼要殺你,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