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嗜血的野狼,我是發怒的獅子,兩雙仇恨的眼眸碰撞的瞬間,大殿在瞬間湧入了大批的守衛,他們將我團團圍住,刀劍的寒光在整個大殿閃爍,讓我眼睛微微刺痛,就這區區人馬就想困住我?休想。

我正想大開殺戒,拚個網破魚網,耳邊傳了一聲熟悉的呼喚:“風兒”。聲音帶著慌亂,帶著焦急。

是娘!

我轉頭一看,明晃晃的尖刀正架在母親的脖子裏,那忽閃的寒光讓我目眩,她雪白的脖子已經有斑駁的血跡,我心疼莫名,沒了再向前衝的力量。

我已經沒有了父皇,我不能沒有娘,沒了娘,風兒就真正的無依無靠了,真正的孤苦無依了。

手中的刀不自覺地滑落,如我不斷往下沉的心。此時我已經沒有勇氣去反抗,我甚至沒有力量將掉在地上的劍撿起來,我就如一頭沒有了利齒,斷了利爪的獅子,全身軟了下來,因為娘在他們手中。

父皇你是天神,為什麼不守護在娘的身邊而獨自離開呢?你怎舍得讓娘流一滴血呢?你怎麼舍得讓風兒流一滴淚?

“你是一個魔鬼!”我聲嘶力竭地對他吼,我知道此時我的眼睛一定是充滿了血絲。

“即使沒有你娘,你也贏不了我。”冰冷的聲音,帶著嚴冬的寒冷,從他的眸子我看了大雪紛飛,看到了鮮血淋漓。

“是嗎?”我傲然一笑,我不相信除了父皇之外,還是誰是我打不贏的。

“是,敢不敢賭一局?”

“敢,賭什麼?”我就不信,我會輸給他,我已經可以與父皇打成平手,父皇也隻是一時大意才會死於他的劍下,他會為他的狂傲,為他自大,付上血的代價。

“如果你贏了,你可以帶你娘離開,我絕不攔你,我以後還會在帝都隨時恭候你回來報殺父之仇,如果我贏了,你與你娘好好活著,不許死,好好做我的奴隸,一輩子的奴隸。”他的聲音與他的臉一樣,又狠又冷。

“好”

大殿之內,黑壓壓的一群人,卻死一樣的寂靜,娘呆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父皇,竟一下子老了很多似的。

她在撫摸著父皇的臉,她在父皇的耳邊呢喃,但我依然聽不清她說什麼?怎麼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清。

娘還是淡淡地笑,但笑得卻是那樣的悲涼與絕望,直到這一刻她都沒有再抬過頭來看我一眼。

我撿起那把滴血的劍,那裏還有父皇的血,想起父皇俊朗剛毅的臉,想起他那爽朗的笑,想起他抱起娘轉圈的快樂,想起他將我放在肩上的溫暖,我的心一陣絞痛,痛徹心肺。

劍上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一滴滴發出攝人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也刺痛了我的心。

瀚暮,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