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聽雨水念叨過小情家裏很有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我跟小情進去的時候看見了至少十個保鏢,獨立的加護病房被包的嚴嚴實實。病房裏很冷,在看見許嘯風的那一霎那我後悔沒有把婷婷一起帶過來……黑色的煙霧繚繞在病床邊,而許嘯風的臉上浮現著一個很熟悉的痕跡。
“劉昭,那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小情畏縮了一下,抱住我的胳膊。
但是普通人似乎是看不到這些的,沈葉青很端莊的朝我們笑,“太感謝你了,劉昭先生。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畢竟這可能是……可能是許先生最後的願望了……”
“最後的……?”對於這個說法我有些吃驚,準確的說,對於許嘯風現在這種狀態我有些吃驚。
沈葉青淡淡的歎氣,“事情是這樣的。許先生每年的清明前後都會獨自去祭奠他的妻子,我的姐姐沈葉華……”
細小的抱怨聲在我的身邊響起,我攬住小情的肩膀,她將頭靠在我的身上,不吱聲了。
“今年許先生也是獨自一個人去的,下午的時候我們就接到墓園的電話。被告知許先生從墓地的台階上滾下去,被送往醫院搶救。”沈葉青的表情有點怪,她突然有點神經質的回頭看看許嘯風,然後才繼續說,“許先生幾乎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但是醫院檢查的結果隻是輕微的腦震蕩而已。”
“他……沒有醒來過?那麼……”那麼他又是怎麼傳達要小情來見他的意思的?
“他醒來過一次,但是隻維持了不到10分鍾。”沈葉青將手伏在額頭上,顯得有點疲憊,“但是,他說他在墓地看見我姐姐了……”
我跟許晴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下。
許嘯風睡得很沉,拋開那黑煙和臉上的痕跡,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普通人是經受不住這麼濃重的陰氣的,如果不能解除他身上的陰氣,恐怕真的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而且他臉上的痕跡非常的熟悉……
“封印咒……”小情拉住我的襯衫,在我耳邊小聲說。
“沒錯!就是叫這個!這是秀萍臉上的痕跡!雨水當初就是這麼告訴我的!”我一陣驚呼。
“什麼?”沈葉青驚異的看著我。
小情並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她拉起我快步的往外走,“小姨,我爸他暫時不會醒來了。我跟劉昭先離開一下。”
才走到樓道裏,那聚集的陰氣就幾乎感覺不到了。我停下來,將小情也拉住了。“小情,在這樣下去你父親真的會死……”
小情看著我,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他要去死跟我沒關係。一定是媽媽在詛咒他,他活該。”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是如果許嘯風死在這裏,那麼事情就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我相信就算有再多的波折,血緣關係都是最深厚的。隻要他還活著,兩個人就還是有和解的希望。所以當務之急還是怎麼就許嘯風。
看來最後還是要去問問雨水。
“不管怎麼說,咱們先回旅館吧。”我習慣性的牽住小情的手。
好,我聽你的……小情順從的跟著我走。每當她陷入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時就會像現在這樣完全聽從我的意見,小到去超市買薯片還是奶糖,大到這個月的10萬元投資應該買這個股票還是那個股票……由此可見其實在她父親的這件事上她也在猶豫。
……
“喂?雨水,我是劉昭……”其實我是真的不想在這種“特殊時期”給雨水打電話的,她怒火中燒的說要把我像烤鴨一樣削成108片的樣子至今還曆曆在目。雖然就常理來講一般人肯定不會那麼幹,可偏偏雨水就是個另類的存在,讓我很難相信她不會真的把我抓出去淩遲。更何況我來北京之後一直沒有落實身份問題,現在死掉被埋起來都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劉昭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別以為你跑出去我就找不到你廈門的事情可不是就這麼算了的我忍了很多次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果不其然,電話對麵爆出連珠炮一般的威脅。我將手機拿遠了還是能聽見雨水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裏回蕩……
就在此時我身邊多出一隻小手,在掛斷鍵上按了一下。於是雨水的咆哮聲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情……”我欲哭無淚的盤算掛電話這種行為可以讓雨水的火氣翻多少倍……
“項夜是不是總這樣啊?”小情從後麵圈住我的脖子,柔軟的臉頰貼在我的耳朵上。
小情在有些地方很極端,所以我盤算還是將這件事講清楚比較好,“她平時還好,就是你跟她初次見麵時那種感覺。最近是因為我做的一些事情好像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於是她變得很憤怒。”
“昨天你說你在外麵,不會就是為了躲她吧?”
對此我隻能無言……
小情也沒說話,跑開了。就在我以為她是在生氣的時候,她手裏拿著一本雜誌跑過來,興高采烈的偎進我的懷裏。“劉昭你看這個是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