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量是沒有關係的,這房子裏的大家全喝了,你看,死的隻有杜常輝。”東方寧輕鬆地說,旋即又糾正,“不,現在杜常輝還‘活’著。隻是不知道是誰在操縱而已。”
“你昨天為什麼不提醒我?”就算這麼說我也不能相信,他昨天也隻是跟我說杜常輝喝多了,而他今天就七竅流血,然後不知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我覺得現在已經完全混亂了,死而複生,超能力,第六感,這種東西明明隻有小說裏會出現,可是現在卻出現在我身邊,而我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接受……
“因為我也是今天看到杜常輝的樣子才想到黑夜一族的。我也很吃驚,因為當時根據淩朝霧的說法,黑夜一族的數量已經非常稀少,僅存的應該也是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的異類,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族人在哪裏。他能確定還活著的就隻有一個,叫做淩暮煙,是他妹妹。但是他們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聯係過了。”
東方寧頗為苦惱的戳戳額頭。“能在現代社會遇到黑夜一族,簡直就是仿佛考古學家在埃菲爾鐵塔下麵遇到霸王龍一樣,這是奇跡中的奇跡。唯一的遺憾就是淩朝霧當時拒絕聯係他妹妹,也拒絕當著我們的麵使用能力……”
我有點惱火他這種完全不具人性的純學術說法,在他心裏似乎淩朝霧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研究材料,就像化石,或者實驗室小白鼠之類的東西。
“那你大可拉他來這裏啊,不是全解決了。”
“不行,他已經離開研究室一年多了。一年前江夏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像受到什麼東西驅使著一樣,拒絕跟我們的一切交流。之後有一個周末我們的研究室突然湧進無數的螞蟻,等研究員和家翁去到實驗室的時候,幾乎所有關於黑夜一族的資料以及全部的數碼設備全都損毀了。除了家翁帶回家的資料之外,一點不剩。”東方寧的表情痛苦,這是我至今見到的他最苦悶的表情。“我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但是他卻失蹤了。護士說他幾乎每天都會在醫院裏陪江夏,但是最近突然不見了,就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其實討厭他這種不人道的說法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我們平時不也總是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這又讓我想起我的前任女朋友,大概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錢包吧?空了的錢包自然還不如實驗室小白鼠來得更有價值……
這又讓我想起昨晚的許晴,她很開心的跟我講那枚玻璃戒指,單純的好像小孩子。如果我是她男朋友,我一定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本以為會是理氣懸空派的那個女孩幹的。因為上一次就是她……”
“力氣……派?”我一愣,這是什麼?
“理氣懸空派,在北京沒什麼名聲,在歐洲上流社會可是盡人皆知。估計是目前發展最好的玄學派係了。”東方寧又從包裏掏出一份資料,“根據研究室裏的調查,一年多前從這裏或者出去的有兩個人,女的叫做項夜的,男的叫劉昭。男的似乎從台灣過來,查不到他的任何資料。女的是理氣懸空派的弟子,淩朝霧曾經提到過,但是因為資料盡毀,所以我也沒有他當時完整的敘述。”
“那是怎麼描述的?吸血女魔頭?”我不無揶揄的說。
“狐狸女。”
“狐狸?”別告訴我這世界上還有狐仙這種東西。
“不可能嗎?為什麼不可能?”東方寧掂量著手裏的資料,“凡爾納作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幻小說家之一,現在看來寫的卻都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東西。煉金術的代表人物佐息摩斯,一生致力於從賤金屬中得到金子,並且人們將他的理論延續數百年,當成真理,最後呢?現在看來不過是反複蒸餾出的氯化銀。諸如此類的例子很多,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