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入離卦,隻身陷火海(1)(1 / 3)

離開北平市憲兵司令部子午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大街上,腦子中不停地勾勒著管修救人的計劃。雖然龍青一再阻止,而且這次營救行動的風險也極大,可如果將龍青丟在特高課忍受著非人的折磨,子午始終是於心不忍。

此時已然是正午時分,子午不知不覺已經走了整整兩個小時,他下意識地抬起頭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個酒樓,酒樓古色古香,雕梁畫棟,一股香味從酒樓中飄出。子午頓時覺得饑腸轆轆,他邁開步子走進酒樓。在二樓的一個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隨便點了幾個小菜便憑窗而望。

菜做得很快,小二很快將幾個熱騰騰的小菜端了上來。子午確實餓了,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滴水未進,此刻見到吃的自然狼吞虎咽般大口咀嚼了起來。一陣風卷殘雲之後子午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

他靠在椅子上又坐了片刻,這才站起身準備結賬走人,忽然他從窗口向外瞥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背影閃進子午的眼簾,他連忙結賬追了出去。可是一出酒樓那身影早已經沒了蹤跡。

子午心有不甘地向酒樓左右張望著,可再也沒有看到那個身影。他一邊搖著頭,一邊思忖著那個身影,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去新疆?這不可能。子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回到住所子午便早早睡下,他現在要保存體力,養精蓄銳,今晚是營救龍青唯一的機會。子午雙手壓在頭下,雙眼微閉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正在這時子午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豎起耳朵,腳步聲卻在他的門前停了下來……

腳步聲,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之後是厚重的鎖鏈撞擊所發出的“叮叮咣咣”的聲音。

“雷火,三十五年了,你現在終於相信我說的話了?”此刻內中人的聲音明顯比剛剛的聲音大了許多,似乎已經湊近到牢房門口。

潘俊和時淼淼二人麵麵相覷,然後奇怪地望著歐陽雷火,都對牢房內所囚禁之人充滿了好奇和不解,究竟是什麼人會被歐陽雷火在此處囚禁三十五年呢?

歐陽雷火低下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那三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那三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從身後的桌子上抽出一條寸許的黑布塞進口袋裏。這才摘下掛在牆上的一串鑰匙向牢門的方向走去。

那三顯然對這牢門相當熟悉,雖然雙目失明,但開鎖的手法極為熟稔。不一會兒工夫已經打開了牢門,他將門鎖放在一旁,用力將那扇石門移開。

潘俊和時淼淼二人紛紛站起身來卻被歐陽雷火攔住,他低聲說道:“稍等片刻!”

石門移開的縫隙剛剛夠一個人側身而入,那三勉強進入,片刻之後才從中喊道:“師父,你們可以進來了!”

“現在可以了!”歐陽雷火走在前麵,引著潘俊和時淼淼二人向牢房而來。

歐陽雷火最先側著身子鑽進牢房,潘俊和時淼淼緊隨其後,一進入牢房二人都是一驚,原本以為這牢房麵積肯定不大,誰知這牢房內卻比外麵的大廳還大,別有洞天。牢房上下足有十幾丈高,裏麵的幾十盞煤油燈將牢房照得如同白晝。

一條生鏽的鐵鏈從牢房的頂端垂下來,順著那鐵鏈的方向望去,在牢房一個陰暗的角落中坐著一個長發披肩,雙眼用黑布蒙著的老者。此刻潘俊才發現在老者的雙腳上也捆著重重的鐵鏈。

而那三正坐在那人的麵前,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截鐵鏈,這截鐵鏈正是從屋頂上垂下來的那根,鐵鏈的另一端鎖在老者的身上。

歐陽雷火帶著潘俊和時淼淼進入這房間之後,便坐在那老者對麵的一張椅子上。

“雷火,你終於肯來了!”那老者的聲音沉靜而淡定,像是在和多年不見的舊時知己說話一般,他頓了頓耳朵微微顫抖了兩下說道,“嗬嗬,怎麼?今天還帶來兩個人?”

歐陽雷火並不回答對方的問話。潘俊和時淼淼二人從歐陽雷火告訴他們要見一個人時便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直到現在依舊如墜霧裏雲裏。

時淼淼向前走了兩步,搬過一把椅子剛要落座,誰知那老者又開口道:“嘿,這是湘西水係時家的人?”

時淼淼一怔,心想老者的耳力確實超乎尋常,絕不在那三之下,竟完全憑借自己腳步的聲音便能識出自己所屬的派係。

“喂,另外一個你走走看!”老者打趣地說道,他在這幽深孤寂的密室中被困了三十五年,平日裏隻有一個瞎子那三陪同,現在忽然多了幾個人自然欣喜若狂。

潘俊微微笑了笑,然後輕輕地走了幾步。出人意料的是那老者舔了舔嘴唇說道:“像是北平木係,可是又有點兒不像,你再走幾步!”他像是天橋邊擺攤算命的先生一樣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