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識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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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熙攘的車流,耀眼的霓虹燈,將夜晚襯托的有如白晝。

林烈不喜歡夜晚,就如同她不喜歡帥哥。二者都讓她覺得危險。

那層迷人的華麗外衣下,隱藏著捉摸不定的內在。也許,足以致命。任何事物,都存在著它的兩麵性,好與壞,永遠並存。林烈一直記得警校教官在她入校第一節課時說的話:每件事情有好的一麵,就一定會有壞的一麵,並且當它的好的一麵被無限放大的時候,壞的一麵也會跟隨擴張,如無底深淵。身為一名警官,要時刻提放自己陷入用無限美好砌成的窨井,一腳踏空,將永無翻身之日。

畢業多年,林烈卻仍把它當做座右銘,經常拿出來溫習,以便讓自己時刻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從初出茅廬的小警察到現在重案三組代組長,林烈破過大案,得過獎章記過功,教官的樣子雖已經模糊,卻始終不敢忘記當年一席話。她現在時常會把這些被自己奉做至理名言的格言講給同事,希望他們也能像自己一樣謹遵教誨。然而,除了快要退休的陳天有比較感興趣外,那幾個20出頭的小年輕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了事。以林烈28歲的“高齡”來看,似乎和他們之間存在著不小的代溝。牛連山說,林組沒事就喜歡和老陳聊人生,和組員們能沒代溝麼?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牛連山雖虛長林烈幾歲,卻總沒個正形,成日吊兒郎當,對林烈的那套理論也提不起勁,還經常拿自己那套教育林烈,什麼沒事要多為自己著想啦,別成天就和老陳混啦,難道真想當個老姑娘雲雲。

林烈懶得理他。牛連山除了嘴損點,人不壞。工作起來也是把好手,辦案經驗又豐富,如果不是平時工作作風稀鬆,按理說,這個副組長該是他的。

“林組。”突然想起的人聲打斷了林烈的沉思。林烈向車窗外望去,是陶保。車窗緩緩下降,林烈接過陶保遞進來的水,問:“情況怎麼樣?”

“快一個小時了,還沒什麼動靜。”陶保看看表,有些急躁,“大牛怎麼還不來?”

林烈沉吟片刻:“別急,他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和老陳繼續盯著,等牛連山到了就行動。”林烈說完把車窗搖上來,又回到剛才的狀態。陶保應了一聲,向街對麵的麵包車走去。

陶保,去年剛進組,表現卻不俗,和留守在局裏的許翹翹一樣,年輕富有朝氣,隻欠缺些經驗。林烈私下拜托過牛連山,好好栽培組裏的兩顆好苗子,這件事上,老牛倒是絕不含糊,把兩個剛畢業的小組員調教的有模有樣,進步神速。

林烈側目看看道路西側高大氣派的頤園春酒樓,這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以名流出入和昂貴高檔而聞名的消費場所。如果不是辦案,恐怕這輩子不會和這種地方有任何交集。那些衣著光鮮、打扮入時的紅男綠女出入來去,進入林烈的視線,再消失不見。每一個人,都要經過認真鑒別。今天,此刻,是三個多月全組人的心血換來,決不能有星點閃失。

“頭兒,頭兒!”剛剛趕到的牛連山輕敲著車窗。

林烈打開車門,牛連山氣喘噓噓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拿起林烈喝剩的水一通猛灌。

“我天!”牛連山依舊以自己獨有的口頭禪開場,“差點把我大牛這身骨頭跑散了!”

“怎樣?”林烈關心的可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