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是深山聚陰池中集所有怨念而生的惡鬼,它的道行至少也應該達到了幻身境界,是屬於有智慧的一類惡鬼。
毛戲水大概能想到它剛才為什麼會隱藏氣息,原因可能是它也忌憚那神秘人。
刻不容緩之際,毛戲水隻得再次無奈地咬破舌尖,心裏是叫苦不迭,自己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一個晚上已經咬了好幾次舌頭了。
不過也因為此舉,使得他恢複了行動能力。一旁的春喜可沒有這麼好運了。
毛戲水看不到那山魈,所以隻能憑借感覺,將口中的真陽涎做霧狀往春喜的周圍噴了出去。果然春喜的情況稍微好轉。
如今的毛戲水並沒有對付惡鬼的方法,無奈之下隻得用匕首割破手腕,將血液圍繞著自己跟春喜兩人灑了一圈。
至此,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彌留之際,腦子裏唯一想著的就是:希望我的童子眉對山魈能起作用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毛戲水隻感覺渾身就仿佛被火焚燒一般疼痛,之後一絲涼意從頭頂額頭傳入,緊接著,他感到渾身的衣服仿佛都被人扒光了。
處於本能,他醒了過來。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眼睛,細眉毛,素麵朝天,身穿布衣的農家女孩。
“你醒了?”那名長相清秀的女孩問道。
毛戲水其實很想說:我都睜開眼睛了,難道還在做夢嗎?不過處於禮貌,他還是笑了笑,道:“我這是在哪?”一邊說一邊想要起身,可是還沒等人做起來,眼前就一片漆黑,仿佛整個天地都在打轉一般。
毛戲水想起那天晚上經曆的遭遇,這種現象有可能是被山魈極大的陰氣衝了身體,還有自己失血過多的征兆。
“別動,你失血過多,現在身體非常虛弱。”那女孩不由分說就把毛戲水摁了下去。
雖然她的力氣不大,但是因為毛戲水現在的身體極度糟糕,所以根本就沒什麼抵抗能力,隻好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我怎麼會在這裏?”毛戲水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記得自己跟春喜兩人是在山上,然後遭遇了山魈。
對了,春喜呢?
想到這裏,毛戲水立刻扭動脖子左右看去,發現春喜就躺在他隔壁的床上,當下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現在在我家啊。”那女孩俏皮地說道,雙手把玩著自己馬尾辮的辮尾,“對了,你們怎麼會在山上昏倒了?而且手上還全都是血。”
毛戲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被包紮好了。
“謝謝了,我朋友他怎麼樣?”毛戲水感恩地說,直接跳過了自己跟春喜在山上的遭遇。因為他覺得即使說實話,一般人家也是不會相信的。
“你應該擔心你自己吧,你朋友我看沒受什麼傷,估計是累了,休息會兒就沒事了,倒是你傷得可比他嚴重的多了。”
毛戲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始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說是女孩子,其實看起來也隻不過比自己年幼幾歲,她的皮膚很白皙,包子臉,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看上去非常天真無邪,估計就是因為她笑起來的樣子太過可愛,才讓自己覺得她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吧。
當下,兩人互相做了一番介紹,毛戲水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燕子,而這裏是屬於廣西柳州市的一個無名小村落。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春喜也醒了過來。本來嘛,秦奮現在雖說沒有危在旦夕,但情況也是岌岌可危的。毛戲水見春喜醒了,連忙招呼上他打算回北京,畢竟一路奔波也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到達。
可是燕子不肯啊,說他們傷勢還沒複原,說什麼也不讓他們走。
毛戲水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傷勢雖然不像燕子說的那麼嚴重,但是因為被陰氣衝過體,整個人極度虛弱,根本使不上勁,更別說還要趕路。
於是春喜便勸毛戲水再休息會,如果燕子家人同意,最好再休息個一晚。毛戲水百般推脫,最後拗不過他們,而且燕子又那麼熱情好客,也就不好意思再推脫。
期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讓毛戲水有點鬱悶,就因為這事情自己跟春喜意見產生了分歧。
毛戲水跟他倆人爭執了沒幾句,他竟然就對毛戲水怒發衝冠。毛戲水起先有點不適應,這才多大點事情啊?怎麼就動肝火了?要知道自己可從來沒見過春喜發火。而且還不像是在開玩笑。
於是毛戲水就退了一步,順著春喜的意思和燕子的好意,決定留下來休息一晚。
到了晚上,燕子的父母下地回來了,一看家裏多了兩個男的,而且其中一個長得還挺帥的,大吃了一驚,用手顫抖地指著燕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顫顫巍巍走到毛戲水身旁,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家燕子跟你好上了?”
“爸——你說什麼呢?”燕子嗔道,跺了跺腳,臉上飛起兩朵紅雲,跑進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