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也就不再去琢磨了,反正想破腦袋我也想不明白,既然秦奮的魂魄順利從裏麵取出,那麼我毛戲水現在要做的便是找到一個可以讓魂魄容身的器具。
這時候那塊死玉便派上用場了,我毛戲水把魂魄用引魂經引入死玉當中,之後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用黃條封起來。
其實在古代,收納孤魂野鬼用油紙傘也是可以的,不過油紙傘沒有束縛性,隻是收納,為其提供一個住所,而死玉則可以當做封印惡鬼的寶貝,一旦惡鬼被關進死玉之內沒有施法者將其放出,是很難脫身的,而油紙傘不同,惡鬼幾乎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了,除非是特製的。
這也就是在屋簷下和家裏麵不準打傘的農村習俗的由來了,因為打開傘便會讓那些孤魂野鬼跑出來,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候要再想把它清除家裏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回到村子,我毛戲水沒有驚動大夥,而是獨自找到了秦奮,讓他把嘴張開,然後把玉放進它的嘴裏。
口鼻眼是魂魄初入的場所,而讓它們歸位還得從這裏進。
我毛戲水讓秦奮躺下,他也比較聽話,按照我毛戲水的意思做了,我毛戲水就用左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扼住他的喉嚨,以免他把玉吞下肚子,之後右手往他頭頂穴位中一拍。
可能是這一下拍的有點重,也是因為我毛戲水怕拍太輕了沒效果,所以這一下直接把秦奮拍的暈過去了。
暗自自責的同時,我毛戲水連忙將子母鎖魂陣紮入秦奮天衝魄的脈眼中,因為魂魄離體時間有點長了,我怕會產生排斥性,所以便打算用字母鎖魂針強行固定,就像是牙箍一樣,等個七天半個月再取下來就好了。
看著秦奮安詳睡著的樣子,不知不覺間我毛戲水的眼角竟然濕潤了。
一天之後秦奮醒了過來,而且整個人也完全好了,至於他丟魂期間發生的事情卻完全不記得了,我毛戲水便跟村裏人一起把這件事情瞞著他。
秦奮是一個快樂的人,如果讓一個快樂的人變得不快樂,那是多大的罪孽。
隻不過秦奮現在雖然是好了,可是我毛戲水總覺得他似乎哪裏不對勁。無意間我毛戲水有時會看到他臉上露出壞笑,似乎有什麼陰謀正在醞釀一樣,也可能是我自己看錯了吧。雖然已經他也經常露出一副流氓地痞的摸樣,不過總感覺現在他變得非常奇怪,如果非要用一個字來概括的話,那就是邪,而且還有一點就是……
“小秦,如果我們將一輩子留在這裏,你會覺得可惜嗎?”我毛戲水跟秦奮坐在一棵樹下,聊著以後的人生。到我們他們這個年齡的時候總會產生對生活的迷茫和對未知的向往,所以說兩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討論女人之外,偶爾還是會交流交流對未來的展望的。
“有點吧,但我覺得不幹一番大事業出來心裏老覺得不舒服,所以還是比較向往大城市……對了老毛,我是個閑不下來的人,總喜歡往熱鬧的地方湊,這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秦奮故作大大咧咧地說。
我毛戲水點了點頭,躺在草地上仰頭望著天。
秦奮確實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但是現在的他在說出這番話之後卻顯得很做作。如果是以前的他,則肯定會回答“生死有由命富貴在天”諸如此類的豪言壯語,不過現在卻變得非常隱晦和陰暗。
丟魂前跟丟魂後的反差判若兩人,可能是魂魄剛歸位之後落下的後遺症吧,哎。
這聲心裏的歎息,同時也代表著我毛戲水對秦奮深深的愧疚。
之後的幾天,我毛戲水收集了一些陽性很重的材料,在蛇鬼藤四周擺了個聚陽的陣法,隨著陽氣慢慢地彙聚與湍口這邊的陰氣發生激烈碰撞,綠色黑色的火焰猶如地獄的幽冥大門般升騰而起,陣陣鬼哭狼嚎不絕於耳。
我毛戲水讓村民們不要踏入這片殍地一公裏之內,不然我他怕會受到這陰火的波及,得了陽虛和淩弱,就極容易被髒東西衝身啦。
被陰火焚燒過後,此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靈塗炭、焦黑一片,而恰恰相反的是,此處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有變過,但是隻有我毛戲水才看得出來這裏已經毫無生機,就像是動物剛死一樣,是不會腐爛的,要等個一年半載才會變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