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
今天那巴村迎來了一個特別的日子,來了一位香港闊爺。要說這位闊爺您還真別說,一身西裝,頭發用發油梳了個倒背頭,滿臉紅光滿麵,還是來做善事的。
為那巴村村門前泥濘的小路修了一條水泥路,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還沒丟,毛戲水當然知道他不可能白白為那巴村做了這麼多事情卻沒有目的。
果然,等施工完畢,村裏人都說他是大善人,很感謝他之後,他終於藏不住話了,問道:“這裏有沒有叫一位毛戲水的大西(師)在?”
好一個香港仔,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別人修的水泥路走起來都犯喘。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吧?古人說得話是很有道理的,不過這路修在那巴村村門前,不走也得走,所以算下來總歸是欠他一個人情。
毛戲水對這類生意人最是架不住,這種人非常精明,但是表麵卻又落落大方,有時有事相求準備工作做的是麵麵俱到,還沒有惡意,實在是生不出拒絕之意。
歎了口氣,毛戲水說道:“我就是。”
“咦?大師比我想象中年輕許多,真是前途無限啊,我可不一樣哦,都半條腿邁進棺材板裏了……”
“得得得,您有事兒說事,咱北京人講話喜歡直來直去,您就別跟我繞彎子啦。”毛戲水說道,不過是用一種開玩笑的語調去說的,因為從麵相看,這人確實像是大善人,應該不是那種尖酸刻薄之輩。
“我聽說這個那巴村這塊風水寶地,人傑地靈啦,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啊,我今天來呢,係(是)有係(事)相求的啦,我們家裏最近鬧鬼啦,好可怕啊。”
毛戲水有些痛苦的撫了撫額頭,這那巴村全村上下也就幾十個人而已,什麼叫做能人異士數不勝數,不過生意人嘛,計較他的話你就輸了,誰知道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毛戲水真正驚訝於在特殊時期這個社會還能有人直言不諱地說家裏鬧鬼的,不過聯想到那是英國的殖民地也就釋然了。
“哦?”毛戲水心裏一驚,自己在那巴村低調的生活了一年多,名聲不可能傳到了香港吧?
“你家裏鬧鬼找我有什麼用?”毛戲水想套套他的話。
“二注說你會治這個啦。”那香港人說道。
“恩?二注?哪個二注?”毛戲水疑惑道,這個名字從他心底沉睡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突然聽到竟然會感到有些陌生。
“就係(是)田二注啦,他係(是)我的員工啦,最近家裏鬧鬼,二注說你會治啦,死馬當活馬醫啦,幫幫我吧大師。”
毛戲水有點兒理不出頭緒來,二注,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回事?難道是同名同姓?不對,他口裏的二注好像認識自己,真是二注哥?他沒死?
想到這裏,毛戲水心裏很興奮,不過他是個愛較真的人,這生意人剛才還說什麼死馬當活馬醫之類的,如果是平常,毛戲水理都不想搭理他,不過現在高興大於不悅:“你說的是不是那個高高瘦瘦,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田二注?”
“就係他啦。”
“哈,啊哈!二注哥沒死。”毛戲水喜出望外道,村裏人也是一個個高興了起來。
“走,走走走,馬上我就跟你過去。”毛戲水激動地說。先不說這香港仔幫那巴村修了馬路,就算是不修馬路,有田二注的音訊在,他說什麼都會去看看。
來到村長前,毛戲水拉起他的手高興地說,“村長你聽到了嗎?二注哥他還活著。”
“什麼?”村長問,這一年他受了打擊,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毛戲水對著他的耳朵大喊:“村長爺爺,二注哥他沒死,我這就去看看他。”
“哦。”村長應了一聲,毛戲水知道他根本就沒聽見。
“你不用準備一下嗎?”那香港人見毛戲水什麼都不拿,有些狐疑地問。
“啊對了。”毛戲水想到了一樣東西,連忙跑進屋子去,然後拿出來一個行李袋掛在肩膀上,“好了,我們走吧,我好久沒見二注哥了。”
在村人的歡送下,毛戲水和那香港人一起上了一輛黑色的車子,這時秦奮也跑了過來,說:“老毛,去香港也不帶上我?一起過去看看啊,我倒要瞧瞧英國人的地方跟我們中國的有什麼不一樣,。”
毛戲水摸了摸腦袋,陪笑道:“倒把你老哥忘記了,一起走。”
秦奮見那香港仔也沒反對,就自己爬上了車子,兩個人就坐著車子,行駛在寬闊的水泥路上。
隻是毛戲水很奇怪,田二注失蹤的那段時間,自己在那巴村根本就沒支什麼招,唯一丟臉的一次,便是陰差陽錯弄好了二丫而已,還差點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可是現在聽這個香港人的說法,貌似我被吹噓的很厲害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毛戲水覺得整件事情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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