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鍾柔柯的鞭策輔導幫助,康寧還是沒能進快班,僅僅是抓著直升的尾巴進入高中部。對這個結果,康寧滿意得不得了,見鍾柔柯一臉不得意的樣子,不禁發牢騷:“鍾柔柯!你知不知道你很過份啊!進了快班就得像個驢子一樣學習,不然刷下來更難看。我才不要那樣學習,一點樂趣都沒有。像我現在這樣就很好,所以我們兩人是各得其所。”
鍾柔柯一臉的哀怨:“可是我們班進快班的人我也就和陳莎莎稍微熟些,你知道她那個人又。。。”
“那又怎樣!?我們還是好朋友啊!下了課還可以在一起,反正以前上課不也是不能說話的麼。”
“不一樣的。”鍾柔柯搖頭歎氣。
當然不一樣,鍾柔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黯然。別的同學都聚在一起聊天,新班級中她隻認識以前同一個班的那幾個人,和他們都不熟,她也不擅於和別人交談,這樣很孤獨的樣子。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剛進中學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為什麼那時候就沒有這個感覺呢?難道真的是長大了就會這樣麼?
“鍾柔柯。。。”有人喚她。
她扭頭看去,是坐在她斜後方的一個男生,很秀氣,可以說這樣的長相對男生而言過於秀氣了,有些麵熟。
那男生等了幾秒,見她沒有絲毫想起他的樣子,不禁有些尷尬:“我,我叫歐陽衡。”
“啊!”鍾柔柯恍然大悟:“你是那個年紀第一。”目光中不知不覺帶上幾分景仰。
歐陽衡臉上沒有一絲得意或高興,反而有些失落:“你不記得我了?”
“啊?”鍾柔柯腦子裏迅速地查詢:“你好像很麵熟啊。。。”
“別人總是叫我歐陽。”
“啊!想起來了!數學興趣小組對不對。”
歐陽衡笑著點點頭,半晌尷尬地笑笑:“其實我們早就見過的。。。那次,初一的時候,在籃球場邊,我推你,害你摔了一跤。”
“原來是你!”鍾柔柯睜大眼睛:“你那時候和現在真的很不一樣噯!你那時候好像很小的樣子,現在都這麼大了。”她比劃著:“對了,你為什麼要推我?”
歐陽衡垂著頭,漲紅著臉:“那時候不懂事兒。。。你有沒有留疤?”
“沒有。”鍾柔柯指著自己的膝蓋:“你看,一個疤也沒有。”
歐陽衡瞟一眼,臉更紅了。
他們一直交談著直到老師走進教室,同學們呼拉拉回到自己座位。鍾柔柯高興地想,認識了一個新同學呢,還是個大人物。放學後她告訴康寧,康寧沒有像她那樣驚奇,而是輕描淡寫地說:“歐陽衡啊,我早就知道這個人了。”
鍾柔柯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淡淡紅暈,詫異道:“是嗎?連你這個不聞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了,我和他還都是數學興趣小組的呢,怎麼都沒注意到他?”
“他拿過很多競賽獎的,好多人都知道他。也就你,成天眼中隻有你哥哥,你哥哥,估計在你心裏就你哥哥最厲害。”
“本來就是啊。”鍾柔柯不以為然,當然是哥哥最厲害了,哥哥也拿過獎啊,而且哥哥什麼都厲害。
沒過多久,鍾柔柯便覺得歐陽衡真的也很厲害,她用了個也,因為在她心中,永遠沒有人能超越鍾英奇。那些令她頭痛的物理難題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他不但講解得思路清晰,還會告訴她今後碰到這類問題該如何思考,告訴她一些解題的小竅門。在他的幫助下,鍾柔柯覺得物理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了。
開學一個多月後便是高中部的籃球賽,往年隻有男生的比賽,女生比的是排球,今年不知學校突發什麼奇想,女生也有籃球賽。開學不久各班便開始組隊訓練了,鍾柔柯因為個子高被選進了班級的女籃隊,她叫苦連天:“我連籃球都沒摸過。”
女生體育委員錢敏詫異:“不會吧,你哥哥那麼厲害,你居然一點不會?讓你哥哥給你輔導輔導好了。”
陳莎莎建議:“鍾柔柯,要不讓你哥哥來當我們的教練。”
“他啊?他恐怕沒空吧。”
錢敏笑道:“別擔心,我為大家請到了一個教練,我們班文武雙全的歐陽。”
其實錢敏當時去找歐陽衡的時候心裏也是沒底的。他長得那麼漂亮----錢敏不想用漂亮來形容他,可是沒有更適合的詞了----成績又好,喜歡他的女生很多,但是沒有誰敢在他麵前犯花癡。因為他看上去好像挺溫和,一副麵無表情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可是眼睛裏透著股子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傲氣勁兒。他又最討厭別人對他犯花癡,誰在他麵前犯花癡,被他冷冰冰的眼神一瞟,頓時便如置身於冰窖。倒是鍾柔柯和他打的交道多一些,他好像也挺喜歡和她說話。她本來想拜托鍾柔柯去說的,後來想,這點事兒都不敢自己出麵這個體育委員豈不是白當了,沒想到她一和他說他就答應了,害得她想好的說辭一個都沒用上。
周末鍾柔柯和鍾英奇說起籃球賽的事,他毫不掩飾地取笑:“你們會打什麼籃球?拍皮球吧。學校也是,成天搞花樣,先是什麼快班,現在又搞女生的籃球賽,女生懂什麼打球,就知道抱著球跑。”
鍾柔柯一聲不吭地回房間。
鍾英奇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惱火得很,這人,脾氣越來越大了。他自己悶了會兒,慢悠悠踱進她房間:“在幹嘛呢?看書呀。。。又不理人!看著我!”他捏著她下巴:“叫你看著我!不許閉眼。。。嘿,你就要和我對著幹是不是,叫你不許閉眼你偏要。。。好了好了,不氣了,我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