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鍾柔柯緩緩睜開眼,看見一雙比夜還深的眼眸,他英俊的臉龐略有扭曲。哥哥。。。她驚魂失魄,伸手去推他:“不可以!我們不可以!哥哥!。。。”

鍾英奇一聲低吼,伏在她身上,額頭抵著她的:“小柔,我愛你,我愛你啊!。。。”親吻著她的唇。

鍾柔柯的淚水奪眶而出:“我們怎麼可以。。。”她用力推開他,跌跌衝衝地跑回房間,倒在床上。天哪!我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罪過。

鍾英奇坐在床邊,他的懷中已沒有剛才的溫暖,淩亂的床鋪還殘留著剛才的瘋狂,枕上有她的幾莖秀發。他將臉埋在掌中,他終於做了無數個夢中渴望的事情,也聽任自己的欲望傷害了最心愛的人。可是誰能告訴他,當麵對深深眷戀的人,她也深深愛著他時,怎樣才能不渴望?他經曆過掙紮和自責,認為自己有了不該有的感情,可是當他知道她也有同樣的感情時,怎麼才能遏製住自己的愛?

鍾英奇猛然意識到,他不能光顧著自責,把她一人留在黑暗裏。他走進她房間,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小柔。”他坐在床邊的地板上,與她平視。她的眼睛直視前方,仿佛看不見他似的,視線穿過了他的身體。

鍾英奇心一緊:“小柔,你怎麼了?”握住她的手,摸到幾許粘稠,忙舉起她的手查看,她的指尖沾滿鮮血。他擦去上麵的血跡,看見指尖的傷口,忽然明白了上次他看見的細小傷口從何而來。他親吻著她的指尖哽咽:“小柔,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自殘身體!”

“小柔!”他捧著她的臉沉聲道:“你恨我好嗎?是我強迫你,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小柔,別再自責了!”

他喚了很多聲,她才緩緩道:“怎麼能怪你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無法控製自己,我怎麼可以那麼墮落肮髒。”

晚上,鍾柔柯發起高燒,鍾英奇和鍾清遠合力把她送到醫院。鍾清遠著急道:“怎麼突然就發燒了?這麼多年都沒生病,哎!不過總不生病也不好。”

“可能是在草原上著涼了。爸,你回去吧,我在這兒看著,你明天還要上班呢。”他把鍾清遠趕回家。

鍾英奇握著鍾柔柯的手,聽見她在昏迷中呼喚“媽媽。。。媽媽,抱抱”。像個孩子一樣,受了委屈會去尋找媽媽的懷抱,知道在那裏可以得到安慰,不管發生什麼事,在那裏是安全的。她不安地呼喚著,輕輕抽泣著,鍾英奇伸臂抱著她,臉貼著她發燙的臉蛋。她漸漸平靜下來,往他懷裏靠了靠,呢喃著“媽媽”。

她的身體滾燙,是在煉獄中嗎?他知道這種感覺,因為他也曾在那裏。當他靠近她,想要親近她的時候,他的心底便開出一朵惡之花,他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拉開自己與她的距離。他把身邊的女人想像成她,可是即便如此,他奔騰的思念和渴望始終炙烤著他,讓他每天如同身處煉獄。

他卑鄙地借著醉酒吻了她,她將他帶到天堂,她給他的甘露滋潤了他幹裂的皮膚幹燥的心。他怕她恨她,瞧不起他,不敢承認曾經發生的事,可是她的每一點落寞不快樂都蝕刻在他的心上。他想通了,就讓他永遠做她的哥哥,永遠守護著她,看著她快樂看著她幸福,他隻要能看見她就好。

可是他為了自己的快樂還是聽憑自己的欲望傷害了她,當他聽到她也愛他時,心中的狂喜熄滅了殘存的理智,他想與她在一起,哪怕是沉淪。可是他怎麼能帶著她一起沉淪,怎麼能讓她受同樣的煎熬,他曾在那裏,知道有多痛苦。

鍾英奇親吻著她幹裂的唇,小柔,我不會讓你受同樣的折磨,如果有什麼枷鎖,讓我一個人來背負。

第二天開始,高燒轉為低熱,纏綿不去,而鍾柔柯總是昏迷不醒。鍾清遠工作間隙過來查看過幾次,皺眉道:“怎麼病勢這麼凶猛,柔柯怎麼總是不醒?驗過血沒有?”

鍾英奇抬起頭,一臉疲憊:“都查過了,沒什麼大礙。”

“英奇,你該去休息會兒,別把自己弄生病了。”

鍾英奇小聲道:“我沒事兒,休息過了。”

第四天,鍾柔柯才醒來。鍾英奇鬆一口氣,笑罵道:“懶蟲!睡到這時候才醒!”眼睛濕漉漉的。

鍾柔柯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苦笑,小聲道:“怎麼又回到這個星球了呢?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也不要醒來。”

“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醒過來,爸爸怎麼辦?我怎麼辦?”他湊到她耳邊低語:“小柔,你不要我了嗎?”

“哥哥。。。我就是害怕我會想要你才不願醒來。也許在另一個世界,我們不是兄妹,這樣就可以在一起了。要是能去另一個世界就好了。”

鍾英奇緊咬著牙關,他的眼中有難以決斷的掙紮,而後是下定決心的堅定。他撫摸著她的臉低聲道:“你放心,小柔,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