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這樣痛快地哭過，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地表達自己的不高興，最後竟哭得打嗝。鍾柔柯直起身子，吸吸鼻子。
李頎拍著她的背，笑道：“原來你也有醜的時候，這回可讓我見著了。。。你看，臉這麼花，再幫你搓把毛巾。”他站起身卻無法動彈，原來她拉著他的衣服。他心裏一蕩，在她身邊坐下，攬著她笑道：“隻好犧牲衣服了，隨便用，別客氣。”
鍾柔柯不好意思地笑笑，從桌上取來紙巾，醒了醒鼻子，見李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嗔道：“看什麼！？”
李頎但笑不語。
鍾柔柯默然坐著，好半天小聲道：“謝謝你。”
“鍾柔柯。。。”李頎小聲喚她。她看著他，見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表情是難得的正經，有些詫異：“怎麼？”
李頎握起她的手：“我喜歡你。。。你別打斷我，聽我說，不然就說不下去了。。。別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就這麼喜歡了。。。”他看著她，咧嘴笑了笑：“我想看你笑，真心的笑，想讓你高興起來。。。如果，如果你需要一根稻草，我也願意做那根稻草。。。鍾柔柯，做我女朋友吧。”見她不答，又嗬嗬笑兩聲：“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總是那麼高興嗎，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訴你。”
鍾柔柯略有些吃驚地看著他，沉默不語。李頎幹笑兩聲：“嗬嗬，太突然是不是，你不用現在回答，想兩天也可以。”
鍾柔柯垂下眼簾，沉默半晌抬起眼，剛要說話李頎便伸出手指按在她嘴上，急道：“你別忙著回答，想兩天，想兩天好不好？”
鍾柔柯愕然眨眨眼，拿開他的手：“我已經想好了。”
李頎手臂無力地垂下，滿臉的失望，尷尬地笑笑：“其實我都不必問的，可是不問就不會死心，這樣也挺好的。”他深吸一口氣，做出視死如歸的表情：“來吧！來得猛烈些吧。”
鍾柔柯看著他滑稽的表情，不禁莞爾：“好。”
李頎等了半晌，不見她繼續，朝她安撫地笑笑：“你說吧，沒關係。”
“我已經說過了啊。”
“啊！？”她剛才說了什麼？李頎回想半天，瞪大眼睛看著她，結結巴巴道：“你。。。你同意了！？”見她點頭，他愣了幾秒，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抱起她：“真的！？真的！？”
鍾柔柯臉紅，掙紮幾下輕喝道：“放我下來！”
“不放，不放。。。”他緊緊摟著她，在她耳旁笑道：“不能放。”見她垂頭不語，趕緊把她放下：“暫時放開一小會兒。”坐在她身邊，目不轉睛地笑看著她。
鍾柔柯牽動嘴角笑了笑，他總是這麼高興，和他在一起也會高興起來的對不對？
兩個人這麼沉默著坐了半晌，李頎一拍腦袋：“看我！吃飯了沒？”
鍾柔柯搖搖頭。
“我也沒吃，一起去吧！。唔。。。我們去吃火鍋吧，熱乎！”他跳起來，上下打量了打量她：“唔。。。你這樣怎麼出去啊，抱著你出去好不好？哈哈，開玩笑的。。。還有鞋沒有？”
鍾柔柯點點頭：“床底下。”
李頎幫她拿好鞋，又幫她從櫃子裏翻出另一件大衣，伸手拎了拎，又輕又薄，倒是挺軟的，不放心地嘀咕一聲：“這麼薄，能暖和嗎？”
鍾柔柯穿好鞋子，跺跺腳：“嗯，很暖和。”
李頎幫她穿好大衣，細心地係好圍巾，牽起她的手：“走吧。”
鍾柔柯輕輕握握他的手，他的手也很大，溫暖幹燥。她扭頭看他一眼，見他正咧著嘴看著她高興地笑，笑容如陽光般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