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一點地打開布袋,從布袋裏露出一個——哦,我的媽呀!——一條蛇,不,是三條蛇。我頭皮發麻,無法想像那三太太發現這三條蛇時神情。肥胖胖的身子一跳一躥地在房裏尖叫,天!佛祖保佑她不會嚇暈了過去!
“貓,下來!”
杜秋芙不滿地盯著我早已跳上床上的身子。我死命地搖著頭,我立場堅定。
她更堅定地盯著我,更立場堅定。
小人!我無比悲哀地跳下床樑,在心裏罵她。她得逞地嘿嘿的笑了幾聲。
我跟隨著她跳出窗子,躍過欄杆,翻過石牆,來到杜三太太房門前。我緊張地東瞧瞧,西看看。幫她望風。
不一會兒,她就收起布袋,我趕緊一溜煙地跟著她逃離現場。
我是幫凶!她才是主謀!佛祖您一定要分清楚了才行,我也是受害者。真的!是她逼迫我的。遇上這樣的主人,還真是上輩子忘了燒好香了!
第二天,晚餐桌上。
我心虛地躲在桌下,窩在杜秋芙腳邊。
杜三太太肥胖的身子還一抽一抽地,帶著哭聲向杜老爺訴說昨晚恐怖的經驗。
杜老爺子一般白天都不在家,隻有在晚餐前回家。據說,這是杜家規矩:杜家當家的主子必須在晚餐時解決杜家當天的家事,不能拖到第二天。
“要不,你就換一間房。你房裏,一個月總會鬧上幾次,就換一間吧!”
聽聽。嘿!杜老爺是懷疑杜三太太在爭寵啊!誰說不是!誰讓這女人每次都有雞毛蒜皮的事可彙報的,每天晚餐桌上,都是她唧唧喳喳的聲音。你看看人家杜大太太,每次都是安安靜靜的。人家每天都沒事,你每天都有事!杜老爺能不煩嗎?
“還有件事。雪琴,明天收拾一間廂房,林家二女兒明天就搬進來了。”
杜老爺平淡地吩咐著杜大太太。
頓時,飯桌上安靜了下來。
想必,她們此刻是食之無味了吧!不過有一個人因該是吃的津津有味。因為今天桌上有她最愛吃的紅燒魚頭。我用貓爪拉了拉她襪子。不一會兒,一個魚頭掉在地上。哎呀!不虧昨晚我為你把風,算你還有點良心。
我津津有味地啃著魚頭,耳邊傳來杜三太太地抽泣聲:“老···老爺是要納四房嗎?”
不知死活的女人。
這可不單單是我想的。我家那位主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是,老爺。”
大太太平淡地聲音與三太太成了極大的反差。
“怎麼?你有意見?”
杜老爺的話怎麼聽都是:你要是有意見,老爺就哢嚓了你。你問我是怎麼聽出來的?唉!我家那位主就經常壓低著聲音,用這種口氣對我說這話。不愧是父女啊!
“不,媽媽是想祝賀爸爸!”
我悄悄抬頭,果然看見杜家二小姐在桌底下拉了拉她那位媽媽的衣角。還是她聰明,不像她那位媽媽。
“嗯!秋芙,明天你到商行裏幫襯幫襯。我與你哥哥到陳老板商行裏談些事。
“好,爸爸。”
聰明的女人。芙秋芙也是學商的一塊料。不過可惜,她是一個女人。杜老爺是不可能會把杜家的商行交給她的。即使老爺也很看重她。誰讓她前麵站了一個杜自楊攔著呢!
我在心裏不禁替她惋惜。
“老爺,羅警探長找三小姐!”
杜家老管家的聲音響起,打破餐桌上的沉默。
慢!慢著!
三小姐?不就是我家那位主嗎?
“杜老爺,很抱歉打擾到您的用餐!”
“羅警探長找我有事嗎?”
“我是有些事想請教一下杜三小姐。”
氣氛有一些呆愣了。
我偷偷鑽出桌底,看向來客。
“找···找我?”
可不是嗎!就是找你!杜三小姐!
我想她此刻的表情肯定不可裝的,呆頭鵝!雖然她平時很經常裝,但這一次肯定是真的!
喂···喂···我說,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你不會找錯人了吧!
“你認識餘婉冰小姐嗎?”
呃?
“認識!”
似乎沒找錯人。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餘婉冰小姐的家人發現她在家裏被人殺了。我是希望杜三小姐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
“撲——嗵——”
湯勺落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