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再說話,隻是長久的和辛野對視著,讓辛野的眼睛裏長時間的存著她的影像

接下來的事如果讓辛晉知道了,他肯定地暴跳起來,因為藍希有開始虐辛野了,是真的虐。她給辛野的規定就是,她隨時會問她自己是誰,如果答案不是標準的那句:你是藍希有,我以後的伴兒。那就慘了,手上那根特地買來的雞毛撣子就是為辛野準備的,當然不是用來打她的,她哪舍得打,她是用來騷擾的,辛野現在一天到晚一句話不說都行,就坐那看看書,看看報,然後就出門在附近跑跑步,運動一下

在她看書的時候藍希有這根雞毛撣子就起作用了,她會在她麵前用藍婆婆的姿態一邊抹著沒有灰塵,一邊碎碎的念叨:我是誰啊我是誰啊?辛野哪受得了這樣,開始還拒不配合的丟書就走人,後來發現這樣不配合的行為是不對滴,藍希有決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人,不僅不會放棄,還會升級,做飯的時候會做一堆她不愛吃的,會她在努力的記某件事時突然打斷她逼著她回答自己是誰,慢慢看清形式後也就配合了。藍希有自己心裏也虛著呢,有一次辛野就被惹得扔了書對她怒視相向,卻最終隻問說了一句:這裏真的沒灰塵。讓藍希有虛驚一場

她也真的怕這樣惹得辛野怒了會去找辛晉,可是辛野從始至終連提出沒提過辛晉,藍希有就知道了,她心裏其實明白得很,也明白了,她現在對自己的現狀真的很隱忍了,這種隱忍讓藍希有偷偷抹過眼淚,當然,眼淚抹完了還繼續,她一定要她記住她,一定要

她谘詢過老爹藍副院長,藍副院長倒不下結論,隻是就事論事的說了幾句:辛野對辛晉和丁耀有記憶,那表示她先天記憶恢複的可能性有,而後天的不記事,很可能是因為她自己的深層潛意識不想記,辛晉和丁耀一直在她腦海裏的存在就已經是後天記憶的形成了,她對其它事情的不記,可能是因為某種抗拒所以才記不住,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辛晉一個星期後來過一次,藍希有緊張得有點不知所措,她真怕辛野告狀,可是不知道辛野是真忘了還是不想說,她什麼都沒和辛晉說

二零零八年的初冬,一個冬雨朦朧的傍晚,藍希有從外地匆匆趕回來,她是萬不得已了才被逼著出差一趟,三天,已經是她的極限,開門後的幾秒後,她聽見辛野對她說

[藍希有,你回來了…]

那個人就安靜的站在那裏,笑著著她,對她說,藍希有,你回來了

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來不及換好鞋丟下包就跑了過去抱住了她。從回來至今,兩個月零十三天,她用讓辛野隱忍自己心疼的態度,讓她的腦子裏有了藍希有這個人

埋在她頸窩裏不敢哭,平複了好久才讓自己安靜下來。貼在她發絲上嗅到了一絲淡淡的味道

[辛野,你做什麼了?]

[啊?]

辛野不明就裏的看著藍希有,她做什麼了?她不記得她有做什麼啊?難不成又做錯事了?

藍希有安慰的笑笑

[沒事,沒事,乖乖坐這裏等我]

辛野見藍希有在陽台上擺好了凳子,凳子上的臉盆裏裝滿了溫熱的水,她一下就囧紅了臉

[我,我是不是好久沒洗頭了?我真的不記得,我記得明明昨天洗過了的…]

曾經是有潔癖的人,哪能容忍今天這樣的自己?本性裏的自負上來了,她一時忘了這是她認為需要隱忍的地方,不是她和辛晉的家,開始發脾氣的亂掀東西,藍希有當沒看到的在那裏準備著,等差不多了才走過去,握住了她激動得又在抖的雙手

[這沒什麼,辛野,就算是記憶正常的人也會在這種事上記憶混亂,你不要覺得難堪或者別的,在我麵前,你怎麼樣都可以,因為有我在,過來,我幫你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