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城市總會在某個地方遇著幾個熟人,同學就更是容易碰頭。舒雅比聿寧煦早進漢邦華謹,聿寧煦這四年是以怎樣不可思議的速度升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她是一步步看過來的人。現在和聿寧煦還是保持著七年同窗好友的默契,這種友誼有越加深固之勢,多年來培養出的信任感是這一切的基礎,平時可以無所顧忌的嘻哈玩笑,但能在關健時刻理解並信任聿寧煦,這大概是做朋友最難得的地方。看著聿寧煦用手遮著哈欠不斷,整個人都精神不佳,舒雅拿過她手裏半天才咬兩口的三明治放下
[昨天沒見你在公司露麵,今天又這個樣子,一夜沒睡?華謹沛約你出去逼婚了?]
聿寧煦雖然精神不佳,還是知道要搖頭,她否認一切她和華謹沛的傳言,可這並沒什麼用她知道。
[昨天我見到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她受了點驚嚇,我怕有什麼事一夜沒睡。]
抬起頭才見著舒雅一臉賊笑,無奈的喂了一聲
[女的,謝謝,女孩子。]
誰知道此話一出,舒雅笑得更賊了。聿寧煦和華謹沛到底怎麼回事她算是明白的人之一,她多希望聿寧煦快點安定下來平了這些是非,現在還有誰能看清其實聿寧煦在工作上是多有能力的一個人?都擾渾了。要說這事最好的人選是周明,可自從那次兩人不知為什麼大吵一架後,似乎現在見麵也隻是擦肩而過的陌路人了。人呐,就是在這些是是非非中成長的。
聿寧煦在華唯夏來的第二天下午接到華域督的電話說讓她來帶華唯夏出去轉轉,接到電話時是不怎麼情願過去,她感覺自己在華唯夏麵前很被動,而且是那種傻乎乎的被動。華家兩兄弟最近都沒回公司,她實話說確實很忙,老爺子聽後也沒勉強,說她要是不來的話就讓她把華謹昕送過來。車子開到那處院門前時,聿寧煦泄氣的嘁了一聲,她真不自己中了什麼邪,還是過來了,並且沒把華謹昕帶過來。
秋天裏的花香似乎因為太陽的溫柔也變得不那麼濃鬱,淡淡的灑在空氣裏,讓人神怡心靜。下午的陽光透過八月的薔薇架,斑斑點點的落在正凝神看書的那個書生身上,這大約就是一幅明信片,聿寧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能走進去。
華唯夏看到聿寧煦後放下書迎了過去
[爺爺說你很忙,看到你來我很高興。]
看到華唯夏並沒有要折回去坐下的意思,聿寧煦也隻好陪著她散步。從院裏走出來路邊都是高大的梧桐,把路麵遮得很蔭涼,華唯夏倒真是行動派,說出去轉轉就這開始行動了。跟在華唯夏身邊對她側目幾眼,聿寧煦想明白難怪剛才自己一進來就把書生這個詞用到她身上去了。今天穿得很學院風,在這種夏秋交替之際,多數女生還是衣衫清涼時,她算是穿得嚴謹的那一類,這樣看久了,竟覺得她帶了民國時期風流倜儻學問人的氣派。華唯夏看過來時,聿寧煦趕緊收回目光
[怎麼不見你爸媽和奶奶,他們什麼時候帶你回去?]
華唯夏哈的看向她
[爺爺沒告訴你?他們上午就走了,回家去了。]
這個輪到聿寧煦驚訝了,走了?那這個人怎麼還在這?聽著華唯夏輕鬆的告訴她,她的家人同意她在這邊陪華域督一段時間,聿寧煦覺得不太對,她都替貝斯言他們找了一堆可以把華唯夏帶走的理由,這人怎麼就留下了呢?好像在補漏洞來鞏固這個事實一樣,生怕因為哪個漏洞存在而讓這個事實泡湯,越這樣想聿寧煦就發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兩人在車上時聿寧煦才想起要詢問對方的意願,她已經在把車往公司開了
[想去哪裏轉轉?]
[你有什麼建議,我聽你的。]
[那要不然去公司看看好了,好歹也姓華,看看去?你兩個哥哥都不在,不過你姐姐在公司。]
聿寧煦突然聽不到回音了,轉頭對華唯夏看了一眼,那人正用手撐著下巴對窗外發呆,像是沒聽到她剛才的話一般。抵觸?還以為她是回來做友好大使的,難不成想錯了?華唯夏頭也沒轉過來,用種先知的口吻無所謂的說道
[我不是回來認親的,別把我和他們往一塊扯,希望我離開這裏了他們都不知道我回來過,這樣最好。我不為是為爺爺,奶奶,不是為任何一個家人留在這裏。]
[那你為什麼留下來?]
聿寧煦脫口而出的問道,實在好奇嘛,要說觀光她可不信,連那種生僻的山區都敢一個人去的人去過的地方不會少。原來這孩子也不像她想的那麼溫和,也有尖銳的一麵。聽到聿寧煦這麼問,華唯夏轉過來的臉上帶了那種熟悉的燦爛
[為你啊,你不是說我在這多留些日子就知道你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了麼?]
車子突然刹住,聿寧煦猛的盯住華唯夏,華唯夏好像被她這個樣子給嚇住了,也一動不敢動的坐在那裏。好一會聿寧煦才緩下來,給了華唯夏一記眼刀